沈绾柠听到沈伯宁的叫声,立即起身往他这边走过来,她已经看到了沈伯宁似乎和一群人对峙着。
她几步到了沈伯宁跟前,下意识的挡在他前面,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定睛一看,几位身穿官服的官员簇拥着一位白衣墨发的俊俏公子,而沈伯宁正拦在他前面。
那俊俏公子正是那日在画舫上冒充青悠的人。
沈绾柠愣住了,她原本打算今儿将沈伯宁和沈伯宵接回府,明儿就去驿馆想方设法见他一面,询问他是如何知道青悠为何自称是她师兄。
没想到今儿居然在这里以这种方式碰到了他?
“伯宁,你做什么?”
她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扭头询问自家弟弟,好端端的做什么挡住人家的路?
他又没参加见面会,也没见过这位公子,这么癫是闹哪样?
沈伯宁伸手指了指他,声音都有些发颤,“阿姐,是他,就是他,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之后又扭头看着那公子问道:“大哥哥,你还记得我么?你不认识我了?”
那公子却皱了下眉,好像并不记得沈伯宁这号人。
沈绾柠心思一转,听他叫他大哥哥,顿时明白过来。
“伯宁,他是给你千年雪参的人?”
沈伯宁就知道自家姐姐肯定能读懂他的心思,忙点头道:“就是他,那日匆忙一瞥我没太看得清,但只要见了,肯定能认出来。”
听到姐弟二人的对话,那位公子似乎也想了起来,便推开围在他身边的人,径直往前走了两步,笑道:“你是绾柠?”
沈绾柠:“……”
我是谁,我在哪儿,怎么谁都认识我,而我却谁都不认识。
“你是?”
沈绾柠一脸懵,因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也不敢贸然和他相认。
“我叫云澈。”
他犹豫片刻,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顿时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遇到了故友,有事要和她们说。”
那几个官员这几天陪着这小祖宗几乎将京城的酒楼饭馆都吃遍了,也没得到个好脸色。
这位祖宗很不好伺候,哪儿哪儿都要挑剔,连伺候的丫环皮肤黑了些都要挑刺,几天下来这几个官员个个都脱了一层皮,瘦了一圈,还得忍辱负重继续赔着小心。
此刻听他让他们先回去,顿时如蒙大赦,礼部的官员孙大人忙朝他行了一礼道:“那下官几人就先告辞了。”
云澈瞧见了他的神色,漫不经心的道:“嗯,今儿你们就先告辞吧,待我养精蓄锐一日,明儿再开始折腾你们。”
孙大人:“……”
他顿时一脸苦相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和其它几个官员行了一礼,告辞离开。
云澈等他们都走了,才笑道:“走,跟我上楼,我们慢慢说。”
沈绾柠此时一头雾水,不过她心里有很多疑惑要问他,便叫了伯宵和伯宁,跟着他上了楼,去了一间包厢。
包厢里已经摆了满满一桌酒菜,都是酒楼的各式特色菜,零食点心汤水应有尽有,尽显奢侈。
不得不说,不论什么时代,公款接待都体现在一个最字上,最好的菜,最好的酒。
云澈请她们坐下,沈绾柠点了点头,和伯宁伯宵一起坐了。
伙计泡了一壶大红袍给她们倒上,沈绾柠端起茶碗喝茶,一边酝酿着先从哪一句开始问?
云澈也不急,用骨瓷茶碗盖子撇开浮沫,轻轻抿了一口,才放下。
沈伯宁在一旁见他们二人谁都不说话,不知打什么哑谜,不禁急道:“云大哥,当初在河阳的时候是不是你给我的那株千年雪参?”
云澈看了他一眼,淡然一笑,点了点头,“是我。”
“你当时为何那么急,怎么不去我们府里?”
他就是当初在河阳时送给沈伯宁一个盒子,说是沈父的故交。
回来后沈绾柠得知是千年雪参,问沈伯宁那人长什么样儿,沈伯宁无法描述,但他一见面就认出了云澈。
毕竟他那张脸太过俊美突出,很难让人过目就忘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沈伯宁莫名对他有好感,所以方才乍一见之下很是欣喜激动。
云澈瞅了沈伯宁一眼叹气道:“我当时有急事,要回去处理一件麻烦事,所以只匆匆将雪参给你就离开了。”
眼睛是看着沈伯宁的,但话是说给沈绾柠听的。
“多谢云公子,听伯宁说您是我父亲的故交,不知是什么故交?”
沈绾柠虽然满心好奇,却也得一句一句的询问,急不得。
“我是……你父亲算是我半个师父。”
云澈斟酌半晌才找到了合适的说辞。
“半个师父?什么意思?我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沈绾柠愣了一下,皱眉说道。
“我小时候也算和他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所以他算我半个师父。”
云澈思绪飘飞,似乎回到了小时候,面容舒展,一脸回忆。
“呃……”
沈绾柠对这些事没有半点记忆,所以一时接不上话。
半晌才又道:“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