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柠转了回来,二伯母这才问她详情,她一脸震惊的将方才外面发生的事跟她们讲了一遍。
二伯母听完后惊讶的道:“真是难为世子了,只是他将周侍郎打成那样,会不会被御史弹劾?外面人来人往的,很多人都看到了。”
“谁敢弹劾他?说不定连御史也要被打个半死,上不了朝他就不会弹劾了……”
沈二伯想都没想就接话道。
沈绾柠:“……”
景世子这么野蛮的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感觉还挺好脾气,挺温和的呢。
当晚吃了饭,沈绾柠果断让沈绾清留了下来,其实她很想劝她和离,所以就拐弯抹角的在二伯母和她面前提了一下,沈绾清听了后半晌沉默不语。
“我在周家熬不下去的时候,也想过一死了之或者提出和离,可那时我知道我们这样的门第不及侍郎府,我根本不敢提。”
“就他那样的性子,我若真提和离,他说不定将我生生打死,还要上门欺辱父母,让家里不得安生,就算幸运些能和离,他也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家人。”
“现在他虽挨了打,可也记吃不记打,说不定以后还会犯,对于那样的恶人,我实在惧怕得很。”
沈绾清在侍郎府可谓受尽了磋磨,被折腾出一身奴性,懦弱胆小,连反抗都不敢反抗了。
其实沈绾柠很能理解,这个世道人命如草芥,律法都是给普通人设的,哪个时代的特权阶级都不大受律法的约束。
什么天子犯错与庶民同罪那只是喊喊口号骗百姓的,想要真的实现那是痴人说梦。
沈绾清和周侍郎是因为永安伯府的大公子输了钱给周侍郎而成亲,她过去是抵债的,周侍郎哪里会给她好言语?
而且周侍郎官位的确比沈二伯大,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别说大几级了,而且周侍郎还是个会奉承钻营之人,到时候他若耍赖,无休无止的纠缠上二伯家根本无法应对。
沈绾柠叹了口气道:“今儿世子在镇国公府门口打了周侍郎,我们已经和他们撕破脸了,以后你就算回去又怎么能过得下去?”
“若你心里也想和离,我来替你做这事,我不信他挨了这顿毒打还敢对我不敬。”
她是亲眼见证了周侍郎惨状的,经过这一次他肯定从心里怕了景钰,若是二姐姐和他和离,他指定不敢再找上门来。
“我先在家里住几天看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沈绾清没有立即说和离,她心里还是惧怕,就怕被周侍郎那个恶魔缠上了将父母也缠的不死不休,怎么说她还有个弟弟沈伯宵呢。
如今父母住在沈绾柠这边儿,她若是出点什么事,别人也会嘲笑沈家其他人,到时候沈绾柠睿王府世子妃的身份也会遭人诟病。
沈绾柠反正也和她提了,至于怎么决定还是看她自己,她又和她们说了一会儿话才起身回了自己院子。
第二天早上起来,用过早膳她就叫了沈伯宁和沈伯宵去了书房。
沈伯宁比沈伯宵小,所以连名带姓的叫他伯宵哥,沈伯宵比较沉稳。
二人去了书房后,沈绾柠考察了一番他们的功课。
“最近在书院里学的怎么样?”
她询问二人在书院的情况,昨儿回来连话都没顾上和他们说。
“韩夫子教的很好,比你教的好。”
沈伯宁实事求是的说道。
沈绾柠:“……”
之前吹大了,她还以为伯宁不去书院念书她也能教得了他这些八股文,毕竟她脑子里存着很多书,包括这些古书,没想到他觉得韩夫子教得更好。
幸亏她没有刚愎自用坚持自己教,送他去了书院,他果然在那里如鱼得水了。
“既然觉得韩夫子教得好,那你就用功,明年春闱考试,能考进前十就不得了了。”
沈绾柠觉得还是要放宽些要求,能考进前十名那都是天选之子了。
“我会好好用功的,阿姐放心。”
沈伯宁对读书的事还是很上心的,毕竟再艰难晦涩的文章他都能读通,也考过几次了,下次考试也不会紧张。
沈绾柠点了点头又问沈伯宵:“伯宵呢,读的怎么样?”
“二姐姐,我原先对读书不是很喜欢,跟伯宁去了书院后,渐渐有了些兴趣,不过,我读的不如伯宁。”
沈伯宵老老实实的说道。
“嗯,读书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读好的,谁都得从孩童起一直读个十几年还不一定能出息,大多数都是寒窗苦读十年也照样名落孙山之辈。”
“你也不必给自己压力,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问夫子和伯宁,让他教你。”
沈绾柠考察了一番发现沈伯宵的确有些差强人意,不过也不算最差的,总不至于垫底,考个功名应该也问题不大。
沈伯宵顿时应了一声,“嗯,我在书院里时常询问伯宁,有些难以理解的文章经过他注解后我便懂了,所以如今也有了些兴趣,稍微用点功就能事半功倍,不至于用多少功都读不懂。”
“这样最好了,既如此,你们读书的事我就不担心了,书院有人欺负你们么?”
沈绾柠想着他们是住在书院的,估计小打小闹的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