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柠神色一顿,心中滑过一丝异样,他来的是不是有点勤快了?
而且,定了亲的男女是不是婚前不能见面?
她记得这里是这个规矩来着,他怎么一点都不顾忌?
二伯母听了之后忙问,“世子在哪儿?”
“二伯陪他在待客厅喝茶。”
沈伯宁指了指外院待客的地方说道。
二伯母看了沈绾清一眼,又扭头道:“绾柠,你先去看看世子,我带绾清先回趟院子再来。”
沈绾柠明白,沈绾清在马车上哭了一路,此时眼睛通红,都肿了,她要带她回去收拾一下。
“二伯母,你和二姐姐快去吧,我去瞧瞧。”
她应了一声,先回去换了身衣裳,才带着伯宁和伯宵去了会客厅。
一进去就见景钰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二伯在一旁陪着,二人不知在闲聊什么。
景钰今儿穿了一身天蓝色锦衣,眉眼乌黑,墨发披散在肩头,不似平日里那般冷酷淡漠,多了一丝淡淡的烟火气,俊美的五官配上蜜色肌肤多了几分硬朗,言谈举止间贵气逼人,九天孤月般冷艳无双。
看得出来他今日是特意打扮过的,看来真是来为二伯庆祝的。
“绾柠见过世子,您怎么来了?”
沈绾柠上前几步微微一笑向他见礼,之后沈伯宵和沈伯宁也跟他行了礼。
“我听二伯说今日府里要举办宴席庆贺他升官,便也来凑个热闹。”
景钰瞧见她也淡淡一笑说道。
沈二伯听景钰如此叫他脸色猛的变了变,似有些不知所措,老脸一红,讪讪的低下了头。
“那世子可给二伯拿贺礼了?”
沈绾柠见他两手空空,桌上也没见什么礼物,脑子里还没想好嘴里的话就先出来了。
沈二伯:“……”
“绾柠,世子能来参加宴席就是莫大的面子了,不需要贺礼。”
他忙替景钰解释,生怕他生气,他是睿王府世子,肯来参加别人宴席就是最大的面子,贺礼什么的可有可无。
而且景钰一声二伯叫的他差点要跪下了,虽然说起来的确该这样叫,但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亲,他这二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沈绾柠方才一时嘴快就说出去了,此时反应过来也有些尴尬,嘿嘿干笑了一下道:“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景钰却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来,递给二伯。
“我还没穷到连点儿贺礼都送不起……”
他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沈绾柠一愣,有些讪讪的,沈二伯却笑着接了过来。
对嘛,这样阴阳怪气的世子才是正常的,方才一口一个二伯叫着的不大像他。
“多谢世子。”
沈二伯却没了方才的尴尬,将盒子打开,就见里面装着一把匕首,刀鞘黑漆漆的,看着就不是凡品。
他将匕首拔出来,一抹雪色瞬间亮起,白得晃眼,刀锋如闪电般能划破天空,看着都让人胆颤心惊。
“好锋利的匕首,这……这么贵重的东西,世子,属下不敢收。”
二伯是军中之人,没什么比一把趁手的兵器更吸引人,他一眼就看出这匕首是难得一见的宝贝,支支吾吾的不大敢收。
“没什么,这是我在关外的一个小国淘换来的,你也是军中将领,该有一把像样的兵器。”
景钰是带兵打仗之人,身上自带凶煞戾气,平时在军中他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军营里上上下下老的小的他都是一点情面不留的,只要犯点错必被骂的狗血淋头。
阴阳怪气只是小儿科,沈二伯在军中时也被他骂过好几次,所以方才他好声好气说话他才不习惯,一旦阴阳怪气起来,他才觉得舒坦了。
“二伯,既是世子送你的礼物,你就收下吧,世子富得流油,不差钱。”
沈绾柠生怕他迂腐不肯收,给他退回去。徒惹的送礼的和收礼的都不大痛快。
二伯见她开口,才又道了谢将匕首收下,他又细细打量了一遍才小心翼翼的收回去,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这礼物可是雪中送炭般的存在,关键时刻能保命。
景钰见他收了眉头才舒展开,又恢复了平和淡漠的样子,对沈绾柠拐弯抹角的刺他也不在意。
“郡主今儿做什么?怎么没跟着世子来?”
沈绾柠想到景蓉似乎很黏这个哥哥,兄妹俩感情很好,不知为什么没有跟着他来。
“她在家里,我也不是天天去哪儿都带着她。”
他都烦死她了。
时间长了不见是有些惦念的,但回来这些日子她天天跟屁虫一样走哪儿跟哪儿,他就又开始烦她了。
“……”
沈绾柠撇了撇嘴,好吧,世子爷是无差别创飞所有人,并不是只针对某个人阴阳怪气。
不多时,二伯母带着沈绾清来了,她的眼睛还有点红,不过没那么肿了,二人进来后也上前见了礼。
沈二伯见人都齐了,便站起来笑道:“多谢世子大驾光临,宴席已摆好,请入席吧。”
宴席就摆在隔壁,几人按照次序落座后,吴伯就带人将酒菜摆了上来。
这里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