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愣了好久才泫然欲泣的道:“公子,是如烟哪里做错了么?方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好玩才扔了个炮仗,没想到惊了马。”
她以为叶铮是因为方才惊马的事,她只是见一个小男孩故意放炮仗吓人,才反扔回去一个想给他点教训,却不想闯了祸。
“不是因为那个,之前我将你从青楼赎出来时就说过,若是我的亲事定下来,便给你一笔银子,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安稳过一辈子。”
叶铮此时正满心后悔,之前带着柳如烟到处张扬,尤其还去河阳待了几日,那时他只是想制造出点动静让沈绾柠觉得难堪,也对这门亲事不再抱希望。
他其实并不是针对她,就是为了反抗侯府给他定下的亲事。
若是他去河阳时去她那里拜访一下,也许就不会再抗拒了,而现在一切都晚了。
柳如烟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方才惊马后,车夫已经急速追了出去,叶铮随后也赶了过去,只有她慢腾腾的走着,想着这是安宁侯府的马车,就算撞到人也没人敢怎么样。
所以她并不知道景蓉差点被撞,沈绾柠出手相救以及后面的事,不过现在叶铮对她的态度突然急转直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世子,如烟当初入青楼也是被人陷害,迫不得已,幸得世子垂怜,为我赎身,又让我做了外室,如烟知道身份卑微配不上世子,我愿意一辈子伺候世子和将来的世子夫人,哪怕做个丫环都行,还望世子成全。”
柳如烟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了下来,哀哀戚戚,我见犹怜。
叶铮见她这般,一个孤苦女子也的确无处可去,不禁叹了口气,思虑良久才道:“那你先回去吧,近日就在别院好好待着,我可能要回府专心备考,以后便不能经常去你那里了。”
柳如烟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不过最终还是不敢说什么,忙点头应道:“如烟不敢耽误世子考取功名,若是世子烦闷时可以来过来瞧瞧我,我给世子弹曲子解闷儿。”
她好不容易抓住了叶铮这么个贵族子弟,又不欺辱她,自然要缠的死死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摆脱她。
叶铮最后点了点头,让车夫将她送回了别院,他自己步行着回了府。
沈绾柠方才见叶铮发愣,眼底悔意暗涌,便让翠柳叫了沈伯宁过来,上了马车就走了,没再搭理他。
沈伯宁得知这位居然是叶世子,路过的时候还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瞎子”,之后才忿忿的离开。
马车上他见姐姐沉着脸面色凝重,不禁问道:“阿姐,方才叶世子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又羞辱你了?”
沈绾柠回过神来顿时摇了摇头,“没有,他之前又不认识我,怎么可能羞辱我?”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好像叶世子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沈伯宁之前去另一条街逛了,还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
“方才他家马车惊了马差点撞到人,被我救下了,他过来要谢我,问我名讳,我没有说,他跟到这里,看到了我们马车上的猎鹰标记,知道了我是谁。”
沈绾柠简单的将方才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沈伯宁不禁瞪大了眼睛。
“所以,他其实是想认识你却发现你就是他的未婚妻,所以才那个表情?真是个渣男,有婚约在身还到处招三惹四的。”
沈伯宁角度清奇,在听说叶铮想要结识自家姐姐时更加愤怒,又是一通输出,幸亏将亲事退了,否则这样的姐夫他是一眼都瞧不上。
沈绾柠好笑的点了点头,又给他讲了她如何当面拒绝叶铮,打他的脸,报了这些日子他羞辱她的仇。
沈伯宁听的一脸开怀,心情舒畅,频频点头道:“对,就该这样羞辱他,让他以后再敢瞧不起人?”
经这一闹姐弟俩也没兴致再逛街了,便径直去了京中置办的宅子。
翠柳添油加醋的又给沈伯宁详细讲了一遍之前的事,出了一口恶气的她终于一改连日来的颓丧,活灵活现的了。
沈伯宁唉声叹气一直叨叨为什么不早点叫他过来,没有亲眼目睹叶铮憋屈的脸色真是太遗憾了。
沈绾柠不禁摇了摇头,二人嘀嘀咕咕的声音吵得她头疼。
宅子并不偏僻,离主街道不远,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墨青将马车停下来,沈绾柠拉开帘子下了马车,就见门口整整齐齐的站着十来个人。
为首一人穿着湛蓝福字长袍,头戴幅巾,大约四十来岁,留着两撇小胡子。
“奴才带领府中下人们参见大小姐、小公子。”
吴伯一脸兴奋,带着下人们向沈绾柠和沈伯宁姐弟二人行礼。
沈绾柠抬了抬手道:“免礼,吴伯,这两年一直让你在这里做事,什么事都得你来张罗,辛苦了。”
她虽然远在河阳,让吴伯带人来这里置宅买地,却也遥控这里的事,吴伯每个月都会去信将这里的情况详细说明。
沈绾柠不在,府里没个主心骨,一切事情就都得吴伯拿主意,好在终于将她盼来了。
吴伯忙摇了摇头道:“大小姐和小公子快进去吧,得知你们要来,奴才前些天就将庭院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