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提醒你们一遍。”女掌柜的声音在井下显得有些空洞,“如果你们怕了,还是那句话,出门左拐,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
“我没有为难你们,如果你想要跟我合作,就拿出点诚意来。”女掌柜说完,兀自下了台阶。
白临渊眼睛眯起,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想什么?”秦偃月问。
“有关毒娘子的事,你如何知道的如此详细?”白临渊问,“见血愁那种毒药,的确是毒娘子所制,毒娘子也的确是黑鸦一员。”
“但这些我都未曾对你说过。”白临渊,“说实话,我有些惊讶。”
“我是瞎猜的。”秦偃月说。
白临渊挑眉,“瞎猜?”
“消息汇总之后,种种线索掺在一起,在这些线索中找出关键点,就很容易得出结论,这一点不难猜。”秦偃月道,“咱们下去吧,掌柜应该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我也很好奇那位佟哥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偃月说着,也跟着下了台阶。
白临渊没太听明白秦偃月的话。
他没过分纠结,笑了一声,低声语,“秦姑娘每次都能令人刮目相看呢。”
井下光线并不暗,不知从哪里反射的光芒,照亮了脚下的路。
就是很
阴冷。
越往下,空间越宽敞,寒冷越发强烈。
秦偃月下意识地捏了捏大氅。
台阶高高低低,不断往前。
越往前温度越低,本就怕冷的秦偃月很快就冻得小脸发白。
“没事吧?”白临渊要将外套脱给秦偃月。
秦偃月拒绝了。
白临渊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随即,这丝失落像是未出现过一般,他恢复了以往的表情。
女掌柜似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寒冷。
她走了许久后,在一扇门前停住。
门后,是一个房间。
房间很整洁,虽寒气逼人,却有璀璨的光芒映照。
没有意料中的腐臭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个味道……”秦偃月皱起眉。
再熟悉不过了!
“白临渊!”秦偃月的脸色不好看。
“我先过去看看再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白临渊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也去。”
“秦姑娘,可能会有危险……”
“要是我怕危险,我就不来这里了。”秦偃月,“走吧。”
白临渊叹了口气。
他们走到屋子里之后,看到一株小型的美人豌豆正在摇曳。
“果然!”秦偃月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果然是美人豌豆的味道。
女掌柜在床边坐下来。
她看着秦偃月和白临渊,笑了一声,“你们两个果真大胆,竟真敢跟上来,不怕有陷阱吗?”
“不会有陷阱。”秦偃月说,“如果我们闹起来,你并不占优势,何况,你将我们带到这里来谈判,不就是想让名扬天下的毒圣为你丈夫检查一下吗?你不会对我们不利。”
“夫人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冷静最聪明的。你也是除了佟哥之外,第一个说服我的人。”女掌柜说,“的确,我已对佟哥无能为力。但,毒圣兴许有办法。”
女掌柜看着白临渊,笑了一声,“十年前我就听过毒圣的名号,我曾以为毒圣是个年长之人,没想到竟如此年轻。”
“十年前,你大概还是个少年吧?”
白临渊没有搭理。
女掌柜也不在意。
她走到美人豌豆跟前,这里的美人豌豆并不是生活在沼泽里,而是生活在一个很大的水缸。
水缸的构造比较奇特,有些像鼎,又比鼎大很多。
女掌柜按了一个按钮。
水下,出现一块冰层。
冰层之中,有一个面色雪白,明显已经死了很久的人。
乍一看那浮肿不堪的人脸,秦偃月吓了一跳,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夫人
不必害怕,我丈夫得了怪病,只能生活在冰层里。”女掌柜说,“他没有死,他只是昏迷了。”
秦偃月终于明白。
外面有腐臭味,这屋子里却没有腐臭味的原因了。
那些腐臭味道,大概是融化的水被排放出去时发出的味道。
冰层里的人,则用无数药给压住了臭味。
“人是不可能在水中存活的。”秦偃月说,“掌柜,人生不能复生……”
“不。”女掌柜打断秦偃月的话。
“佟哥并没有被浸泡在水中,他的身体在冰层中,头部也没有被淹没。我没有骗你们,我也不是妄想症,佟哥真的没死。”女掌柜大声说,“他只是中了一种我解不开的毒。”
秦偃月眉头紧锁。
这种时候,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白临渊往前走了两步,手指伸到佟哥鼻下试探了一下。
察觉不到呼吸。
又碰触了一下脉搏,照样没有反应。
掰开佟哥的眼睛之后,眼神已经涣散。
白临渊眉头紧锁,这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