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着,她却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他却永远活着。”秦偃月声音冷冷的。
“人固有一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你不过活得时间长些,不知道你的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人死去,不是真正的死去。当所有人都忘记这个人的时候,才是真正死去。”
秦偃月,“白涯至今有人牵挂,他还有重孙子活在世上,世间也还流传着他的美名。他死了,却活在人们的心里。”
“而你,虽然苟活,却只能活在阴暗处,如蟑螂如老鼠一般,人人唾弃。”
白临渊听到秦偃月的话,瞳孔微微变大。
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
只要有人思念,人就不会湮灭。
一如那位采药女所说过的话。
白临渊心底,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眸间,泛起不易察觉的温柔涟漪。
秦偃月并没有察觉到白临渊的异样,也不知道白临渊自己脑补了什么。
她就是看不惯白癜风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也看不惯这种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凡事以自己为中心,自私自利到近乎无耻的人。
“闭嘴。”白巅怒呵,“不管如何,都是我赢了。”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我为什
么要听你的?”秦偃月冷笑。
“你说你赢了未免太可笑了。从你被所有人抛弃的瞬间开始,你就已经输的彻彻底底。”
“你爱的人恨你,爱你的人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你只能这种丑陋肮脏的模样活在下水道,有什么自豪的?”
秦偃月的话一句句戳在白巅的心上。
白巅情绪激动,“我没有被抛弃。”
“沈画章背叛了我,是他的错,是那个女贱人的错,我只是爱他,我爱得无法自拔,我有什么错?”
“如果沈画章休了那个女人,遣散了小妾们孩子们,乖乖跟我生活在一起,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白涯不对我穷追不舍,我也不至于杀掉白家所有人。是他们背叛了我,他们该死。”
秦偃月觉得很不可思议。
口口声声说爱一个人,做的却全是伤害那个人的事。
“恕我直言,我从未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秦偃月没有继续跟白巅交谈下去的想法。
她往后退了两步,看向白临渊,“我从前总觉得你草菅人命,不喜让你杀人。今日改改观念,有些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我支持你替天行道。”
白巅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
用力拍着
轮椅扶手,哈哈大笑着。
“替天行道?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白巅,“白涯的毒蛊一直除不掉,是因为母蛊在我手上,只要母蛊不死,子蛊是杀不死的。就算死了,也会很快复活,如此往复循环,没一次循环都会经历地狱一般的酷刑。”
秦偃月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白临渊体内,还存留着那种蛊毒?
这个性格变态,浑身是毒的男人,也会因蛊毒痛不欲生?
白临渊面色冰冷,面带嘲讽,“的确,白涯身上的致命蛊毒,名为双命蛊,双命蛊的母蛊不死,子蛊会源源不断产生,一般人活不下来。”
白临渊看向白巅。
“拜你所赐,白家后人从很小的年纪就要经历万毒淬体,用来压制蛊毒。多数人都死在十岁之前,熬下去的十不存一。”
白临渊想起了小时候的惨痛经历,指甲紧紧地扣在肉里。
他的眼睛充满了血红色。
“我年纪很小的时候,被毒药反噬差点死掉。也是那次,我见到了采药女,采药女断断续续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告诉我蛊毒的来龙去脉。”
“也是从那时,我开始调查,调查到了双命蛊的存在。我一直在找你的下落。白莲,不,白
巅。当年的事,也是时候清算清算了。”白临渊说这话的时候,杀气崩裂。
“的确该告一段落。”白巅狰狞,“当年我没能斩草除根,才会落得这种地步,时隔多年,我再除掉你也不晚。”
“我看到你那张脸,就想起白涯,伤口隐隐作痛。”
白巅触摸着脸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我会将我所承受的一切,悉数在你身上讨回来!就差一点点了!”
“你打算怎么做?”东方璃问白临渊。
“找到双命蛊的母蛊。”白临渊,“再将她的头颅带万毒谷。”
“你说你在找制造长生不老药的祖上,真实目的是为了找到双命蛊?”秦偃月想起白临渊说那些话时的微妙表情。
“还有,你刚才所讲述的故事,发生的地点,应该是在北陆那一块吧?”
白临渊轻笑,“不愧是秦姑娘。白家在北陆也算是世族大家,可惜,白涯一脉没落后,远房旁支凋零,唯一活着的几个,已经沦落成普通药农。他们对那些事,一概不知。”
秦偃月呼出一口气。
先前不懂。
现在终于明白。
白临渊从北陆来到闻京城,还化名进入太医院,用白鹤四处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