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偃月看着太后犹豫不决的表情,心底沉沉。
长希公主被太后惯坏了,以为全世界都是她妈,任何人任何事要顺着她。
这次的事件,一口咬定她偷东西的是长希公主,长希公主公报私仇,借机报复,若不是老十及时赶到,她有口说不清,指不定会受到什么惩罚。
若不惩罚这巨婴公主,她咽不下心口那口恶气。
“太后娘娘,父皇和皇叔都是见证人,若长希公主发了誓却出尔反尔,他们二人也难做。孙媳身为小辈不敢多说什么,但,孙媳认为,做人要敢作敢当,而不是出尔反尔。”秦偃月道。
长希公主恨恨地看着秦偃月。
从她对上秦偃月这个祸害之后,就没占过便宜。
不仅没占便宜,还处处吃亏!
太后敛着眉。
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受苦。
但,皇帝和宜阳王当了见证人,若她执意阻挡,两个见证人难做。
若公然违背誓言,不仅会反噬到当事人身上,她从中阻挡会反噬到她身上。
她年轻时为了巩固这个位子做了很多亏心事,年纪越大越害怕报应和反噬,心下忐忑,“长希,你既然输了,就去太仪宫门外执行誓言。”
长希公主瞪大眼睛,“母后,我可
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怎么能……”
太后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愿赌服输,别再纠缠了,速去。切记,以后不准随意发誓。发了的誓就要好好执行。”
长希公主不甘心。
凭什么是她去学狗叫!
她是长辈,凭什么被秦偃月那种小辈耍得团团转!
“母后,女儿毋宁死……”
“长希。”皇帝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毋宁死?”
“这件事是朕见证的,君无戏言,让你绕着太仪宫一圈已是开恩,你若是不想执行,朕也只能强制执行。就算你死了,朕也会让你的驸马背着你的尸身执行完你发的誓言。”
长希公主听到皇帝提到驸马,立马蔫了下来。
驸马绝对不能做这种事,她不能连累驸马。
“母后……”她只能再次求助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见她推三阻四,不识好歹,心有不悦,厉声道,“长希,此事不必再说。”
长希公主知道求助太后没用,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秦偃月,“秦偃月,你如此坏心肠,是要遭报应的。”
秦偃月问心无愧,冷笑道,“这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有的时候,跟贱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对付这种人,需要用贱招。
果不其然,
贱招对长希公主最有用。
长希公主狠狠地咬紧牙齿,一步步走出去。
一小会功夫,太仪宫门外传出了狗叫声。
皇帝对这些人在太仪宫里外胡闹一番相当不满。
后,又见到太后一直捧在手心里的长希公主吃瘪,幽深的眼底闪过几丝快意。
想当年他尚未得势时,长希公主没少利用太后娘娘的名义欺凌压榨他们,他们无法出声辩驳,就算辩驳,也会被护犊子的太后娘娘斥责。
后来他得势称帝,身为一国之君,自是不能计较这些小事。
秦偃月此举,倒是为少年的他出了一口气。
“皇帝,哀家身体不适,先回凤毓宫。”太后娘娘听着长希公主发出的狗叫声,心里泛酸生疼。
她终是待不下去,抱着卯卯离开太仪宫。
“恭送太后。”皇帝站起来,将太后送出门去。
他一出门,所有人都跟着出去。
太仪宫外。
长希公主在侍卫的监督下,正跪在地上,一边爬一边学狗叫。
太后不忍心看,直接喊了玉辇来,快速离开。
皇帝冷冷地扫了一眼,甩袖,回太仪宫去。
他回去时,瞧见低眉顺眼乖巧站在外面的若水,微微愣了愣。
平妃临死时,曾叮嘱他善待若水
。
“兰公公,宣旨,封若水为若嫔,就住在平妃的宫殿里,让人好生伺候着,等孩子生下来,若嫔,回去吧。”
“是。”兰公公走到若水跟前,“恭喜娘娘,娘娘请吧。”
若水千恩万谢之后,泪眼婆娑地离开。
皇帝的目光瞥过平妃留下的那一滩血水,血水已被太监们清理干净,只留下一点点印记。
这一点印记也在随风而去,像是从未出现过。
他在心里喟叹一声,与一众人一道进屋来。
“皇帝。”常太妃送走了太后娘娘之后,也跟着回到太仪宫里。
她见皇帝没有审判秦偃月,气愤不平,“老三的事告一段落,我也该告辞了。
但,有件事我不得不说。秦偃月在太仪宫门外掌掴淑妃,顶撞长辈,在太仪宫里头也毫无礼节,她还断了老三的子孙根,这些事,一件比一件恶劣,她就一点惩罚也没有吗?”
皇帝面容深沉。
从表面上看,秦偃月的行为的确过火了些。
将老三太监是因为老三对她觊觎。
打淑妃是因为淑妃对侍卫们极尽侮辱,对忠烈之辈辱骂,淑妃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