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这个人他有些印象,不太聪明的样子。
被东方璃虐了这么久,拿杜衡来练练手兴许不错。
姬无烟想着,倏然出现在他眼前。
杜衡正闲得无聊,胡乱指点下人们将花廊里的花搬到别处,姬无烟如鬼魅一般来到他跟前时,他吓了一个哆嗦。
“是水烟啊,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吓死了。”他惊魂甫定,“你有事?”
姬无烟盯着他看了一会,“五子棋,会吗?”
“啊?”
不等杜衡回答,他强行将杜衡拽到屋里,拿出棋子,落下一个黑子,“五子,连成一线。”
杜衡不明所以。
他被姬无烟抓住袖子,脸色微红。
这水烟姑娘性子冰冷,不喜与人接近,也很少说话,身上还经常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先前他是不太敢靠近的。
如今被她拽了袖子,第一次如此接近,也是头次看清楚水烟姑娘的面容。
那张脸很美,尤其是那双凌厉的凤眼,仿佛一睁开就能杀人,不同于普通的莺莺燕燕,她杀气凌厉,很与众不同。
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幽冷香味,杜衡的心砰砰跳了几下。
这姑娘,他喜欢!
“落子。”姬无烟冷呵。
“哦。”杜衡回过神来,一时间有些
手足无措,随意将棋子落下。
“赢了。”姬无烟看着连成一排的五个棋子,凤眼眯起,心情不错,“继续。”
杜衡胡思乱想,心砰砰直跳,一连输了十来盘。
姬无烟虐了杜衡一顿之后,心情舒畅了不少,“继续。”
杜衡看着兴致越来越高的姬无烟,不解其意,又不敢拂了美人意,只得耐心陪着。
这一下,一直下到了天黑还没结束。
东方璃从暖阁离开后就去了幽兰阁。
他到达时,陆修也在。
治疗伤口多半是陆修在做,秦偃月在一旁打下手。
白蔻急得不行,一圈圈在院子里转。
“王爷,你来了。”她看到东方璃之后,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
东方璃没有理她,飘飘然进屋来。
秦偃月看到他之后,有一肚子话要说,上前抓住他的手,低声道,“你来得正好,我刚得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东方璃的手指落在她唇上,摇头,“等会再说,翡翠怎么样了?”
秦偃月挑眉。
真罕见,东方璃竟然在关心翡翠的伤势。
“没事,正在很精神地昏迷着。”她道,“她肋骨断裂,皮外伤严重,需要好生休养,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有陆修帮忙治疗,应该
不会留下后遗症,你怎么来了?”
东方璃眼睛闪了闪。
他在屋子里盯着翡翠看了一会,转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才道,“我来找你。有陆修在这里就够了,我们回去吧。”
秦偃月觉得东方璃怪怪的。
她留在这里的确没什么用,叮嘱了白蔻和赤箭几句,与他一道离开。
“大嫂是来道歉的。”出了幽兰阁,她长叹一口气,道,“她对赏花宴那事道歉,我原谅了她。”
东方璃顿了顿,“老大不是什么好东西,尽量少接触为妙。”
秦偃月点着头。
大皇子的确不是东西。
钱王妃对大皇子爱意深沉,大皇子却做出那等事,错付终身的女人,除了一声叹息,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东方璃。”她抓住他的手,表情有些复杂,“我今天做了一件很后悔的事。我……”
她再三叹气,将钱王妃的经历简单告诉他。
“铜环那种东西,是北陆女子避孕时用的,是北陆特有的东西。北陆和东陆不同,那边还存有奴隶买卖,奴隶是没资格生下孩子的,他们就想到了这种方法。用这种方法对人伤害极大,老大可真够狠心的。”东方璃道。
秦偃月抓住他的手握紧了一些
,声音沉沉,“你的意思是,大皇子用对付奴隶的手段来对付钱王妃?”
若真是如此,那个男人的报复,未免太狠了。
“当年那事我也听说过。”东方璃说,“老大宠的那个女人,是从北陆带回来的奴隶。老大不知怎么鬼迷心窍,沉迷得很。那个奴隶怀孕后,老大小心护着。可,后来还是被贞妃娘娘发现了,贞妃不可能允许那个女人生下孩子。”
“贞妃?”秦偃月眼睛瞪大一些,“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是贞妃杀害的?”
东方璃点头,“这件事,除了老大和钱王妃,其他人都心知肚明。偃月,他们的事你就别掺和了,平白惹了一身腥。”
秦偃月叹着气,“我后悔将这件事告诉她了,若她一个想不开做点傻事,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你觉得大嫂那种人真的会一直被瞒在鼓里吗?”东方璃道,“兴许,她早就知道事情不对,只是习惯了自欺欺人而已,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话虽如此。”秦偃月不知该如何评价这种事。
枕边人,有的时候比鬼更可怕。
“算了,别人的事,我们没资格评价,东方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