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等秦偃月开口,长希公主添油加醋,“是她不想让我靠近您才对我出手的,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以我看,她根本不怀好意……”
“咳。”皇帝见长希公主又要胡说八道,咳嗽了一声,以示警告。
长希被这声咳嗽吓了一跳,这才想起皇兄还在身边,不能随便扯谎,声音也低下来。
太后是个聪明人,也知道女儿的性子。
怕又是长希搞出了什么事。
她紧皱着眉头,“偃月,再怎么说,长希也是你的姑母,她纵有万般不对,你也不能目无尊长。”
秦偃月心底发寒。
她前后两次将病危的太后救回来,太后不感谢也就罢了。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她并不在乎这些。
但,太后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所有的错误推到她头上,一句不能目无长辈,就轻飘飘地盖过了长希公主的所有过错。
“的确。”秦偃月道,“我先前说过了,等太后娘娘脱离生命危险之后,有些账要跟长希公主算一算的。正好,现在人走了,清净,长希公主,咱们好好算一算这笔账吧。”
太后很不高兴。
她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只要秦偃月给长希道个歉,解开毒,这事就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这老七家的,竟又开始咄咄逼人。
比起老三家的懂事识大体,老七家的虽然有些本事,行事风格未免小气粗鲁了些,不是个能担当大任的。
长希公主见秦偃月要算刚才的账,脸色变了变。
她不能动弹,只得以不太优雅的姿势趴在那里,表情恨恨,“不管如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母后,我没有错,你要跟我算什么账?秦偃月我告诉你,这是凤毓宫,这是皇宫,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秦偃月眸子往下垂。
她的手抄在袖子里,望着暖炉里时不时腾起的火龙,声音幽幽,“以你自己的价值观看你自己,你的确没有错。但,对我来说,你却大错特错。你错在,一而再再而三耽搁太后娘娘治疗。说句不好听的,若那时我不采取措施,太后娘娘只有死路一条。”
她的目光落在太后脸上,“太后娘娘,您急火攻心,昏迷不醒,我看到您之后,脑海中一直浮现出一个药方。我想,那应该是天灵道人的指示。我将药喂给您之后,您很快就苏醒过来。这,您是知道的。但,就在您换衣服的这段时间里,您一脚踏入了鬼门关,这是您女儿的杰作,
是她给你喂下了相冲的活心丸。”
“胡说。”长希公主脸色一变,“母后,不要听她胡说,是她给自己找借口,是她医术不精差点将您害死,这跟活心丸没有关系。是不是药效相冲全凭她自己说,在我看来,这就是借口。”
秦偃月深呼吸一口。
她将活心丸的药效降到了最低,催吐,喂药,拼了命将太后救活,还是被长希公主诬陷。
倘若她没能救下太后,太后之死这个锅,一定会是她来背。
救死扶伤反被讹,她心寒无比,“长希公主,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清楚的事,你却在这里颠倒黑白。比起我拯救太后娘娘,你更想惩罚我是吗?”
长希公主冷笑,“你救活母后,不过是想要一份功劳而已,大家都心知肚明,再说,母后身体硬朗,根本不可能出事,你站出来混淆视听,妄图争抢功劳,谁人不知?别再惺惺作态了,说不定是你演得一出戏而已。”
秦偃月听着这些话,目光撇过太后。
太后面色不虞,显然是相信了长希公主的话。
“呵呵。”秦偃月冷笑着,“行吧,既然你这么想,你就这么想吧,这次是我多管闲事。”
她简单地行了礼,“父皇,您乃千古一帝,这件事是您全程亲眼所见的,儿臣相信您心里有计较。儿臣本不想打扰您,奈何,这事儿臣实在冤枉,还请父皇主持公道。”
皇帝皱着眉头。
他看着秦偃月不卑不亢的姿态,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太后病危,一个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所有人都退避三舍,生怕惹上什么麻烦,唯独秦偃月敢于上前,还利用出神入化的医术将太后从鬼门关拉回来。
太后再次遇见危险时,也是她拿出了金牌,力排众议,以决绝且不计后果的果断再次将太后救活。
这等魄力,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不如说,比起她可能获得的功劳,风险更大一些。
皇帝甩了甩袖子,声音中带着不悦,“母后,此事儿子一直在一旁看着,长希这次的确过分了些。”
太后很少听到皇帝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眉头微微蹙起,“皇帝,就算长希再不对,也是长辈,这礼不能废。偃月给长希下毒这事,怎么也说不过去,你也是在一旁看着的,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皇帝手指轻拈扳指,老七家的为了救她与长希产生冲突,太后就算明知长希不对,
依旧万般维护自己的女儿,她,果然跟以前一样呐。
他倒背着手,嘴角浮起一丝冷意。“母后病危,儿子应允了老七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