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修……”
说起自己的长孙，沈老爷子满脸悲痛，双眼发红。
“我不跟你兜弯子，我就问你，你大哥，是不是周清害死的？”
“是。”沈明修有心理准备，坦然承认。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现在听到沈明修这样说，沈老爷子仍旧承受不住身形晃了晃。
指着沈明修又问：“就因为他和柠柠的婚事没成？”
“是！”
“你早就知道还打算瞒着我？”
“是。”
“为了周柠？”沈老爷子气极了，连对周柠的称呼都变了。
“……是。”
沈明修答得越干脆，老爷子怒火越盛，终是忍不住一拐杖打下去。
气极之下，这一拐杖没有收力。
沈明修闷哼一声，肩膀微微前倾。
“你大哥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外人！”
沈老爷子喘息着，怒吼出声。
“为了维护她，这种事你都敢瞒着我，你把你哥当什么？你把我放在你眼里了吗？”
沈老爷子激动之下，面红耳赤，呼吸更粗重。
沈明修担忧地看着他，“我是怕您身体受不住。”
“不用你假惺惺地关心我，这么大的事你都敢瞒着我，把我蒙在鼓里……你明知道我对你大哥的死耿耿于怀，你还敢瞒着我……”
沈老爷子继续说：
“还有周柠，我白疼她一场，她和周清，好一对母女，我竟然亲手养了两个白眼狼！你……你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她们做出来这种事，你还护着。”
沈老爷子眼眶更红，气急之下，又是两拐杖打下去，
“为了周柠，你大哥的死你也能原谅，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宽宏大量。”
“还是说你心里也谢谢她们，帮你扫走你大哥这个障碍，才让你能坐上总裁的位置！”
沈明修一手撑着地，吃痛得皱着眉，受伤地抬头，
“您就这么想我？我在您心里，就和大哥差那么多？”
“你还冤枉了？你觉得冤枉那你现在就站起来，站起来告诉我你没错。”
沈明修挺起肩，深吸一口气，沉声说：
“我跪，是因为我瞒着您，是我让您伤心，但我没有放过周清，包括许知年，陈天纵，他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但柠柠不一样，她没有参与，甚至大哥出事之后，柠柠也差点死在周清手里。”
“周清就是个毒蛇，她眼里只有她自己，从来没把柠柠当女儿看待过。”
“柠柠小时候是怎么被虐待的，您看到过，您以为只有那一次吗？不是！”
“柠柠从小就活在周清的阴影里，她也是受害者。”
“大哥的事，她没有偏袒周清，一直有在帮忙找证据。”
“爷爷，周清她该死，但是柠柠，她没有做任何一件对我们不利的事，她不应该受牵连。”
沈老爷子听不进去，“我就不信周柠没有替她妈求情！”
“她没有。”
“好，那我问你，周清住院的事是怎么回事？”
“她的病没有严重到要住院的地步，是我安排人给她下药，让她发病，然后故意把她关进医院。”
“这些周柠都知道？”
“知道。”
“她对她妈能做到这么狠？”沈老爷子不信。
沈明修听出不对劲，
“爷爷，如果不是柠柠小心应付着，她早就死在周清手里了，这样的妈，柠柠还有认她的必要吗？”
“柠柠她有自己的衡量，所以我求您，别迁怒她。”
书房内安静许久，沈老爷子稍稍平静。
至少这个孙子不是真的因为周柠就偏私放过周清，没有不在乎沈承修。
“暂且不说周柠的事，周清在哪？我要见她。”
“我要亲耳听她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她，让她因为一个职位就对承修下杀手。”
沈老爷子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在他面前表现得那样品性温婉的人，即便在某些事上有些固执糊涂，但怎么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沈老爷子又问：“你不让我见，把她关在医院，是真的要报复她，还是看在周柠的份上要放过她？”
沈明修：“我从没想过放过他，我也不可能放过她。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他只告诉你大哥的事，没有说别的？”
“还有什么？”
沈老爷子听出端倪，“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再继续瞒着的必要。
沈明修撑着地面起身，上前去扶沈老爷子，沈老爷子伸手推他，瞪视着他。
“还有什么，你跟我说清楚，否则，别以为我就你这一个孙子我就不舍得动你！”
“爷爷，您先坐下。”
沈明修难得谨慎又小心的样子，让沈老爷子更加忐忑。
他被沈明修搀扶着缓缓坐下，手放在扶手上，指尖微微颤抖。
沈明修再次跪下，沈老爷子目光紧盯着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爷爷。”
沈明修垂着眸子，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