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朱由检正欲说话,一名内侍进来禀报道:“陛下,户部左侍郎毕自严请见。”
朱由检眉头一皱,开口道:“宣。”
须臾,毕自严就在内侍的引领下,进入了暖阁。
“臣户部左侍郎毕自严,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卿免礼。”
“陛下,臣此次进宫,是接到了一个消息,黄永申黄公公,派人去了天津卫的大明银行,说是有大量金银需要运抵京城,想要皇家银行可以派人协助清点,押运。”
“臣特来请陛下下旨,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置?”
朱由检略一沉吟,对其吩咐道:“黄永申既然向大明银行求助,那你就派人去看看。”
“至于押运的事,朕让上直卫派一支人马前去。”
“臣明白了,这就起行前往天津。”
毕自严躬身应道。
“好了,卿去准备吧,朕会让驸马巩永固去寻你。”
“臣告退。”
等其离开后,朱由检瞪了眼方正化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徒弟?”
“臣……臣知罪。”
方正化心里也是暗骂不已。
“混账东西,没有陛下的旨意,你就擅自轻启战端,能派人向银行求助,不能派人先进京送个信儿?”
“等你回来,看咱家怎么处置你!”
朱由检也没想真的怎么着方正化,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道:“去,让驸马巩永固入宫。”
“臣遵旨。”
小半个时辰后,一身甲胄的巩永固就来到了乾清宫。
“臣,亲军都指挥使巩永固参见陛下。”
“起来吧。”
“你这是亲自上阵操练了?”
朱由检语气轻松的问了一句。
“臣是武臣,可不敢养尊处优,忘了自己的出身
。”
巩永固见朱由检的心情不错,也笑着回了一句。
“嗯,不错。”
“朕今日召你入宫,是有件事让你去办。”
巩永固单膝跪地道:“请陛下下旨。”
朱由检微微颔首,开口道:“黄永申的船队回来了,据说是带回了不少的金银和各色珍宝,你回去后立即点齐一个卫的兵马,去天津卫将这些东西给朕带回京。”
“臣遵旨!”
虽是满心惊讶,但巩永固还是赶紧应道。
“驸马近前来,朕再交代你几句。”
朱由检对巩永固招了招手,示意对方上前。
一炷香后,巩永固出了紫禁城,翻身上马,直奔西苑的亲军指挥衙门。
一进入衙门的大门,巩永固就对一名亲兵命令道:“让虎贲左卫指挥使,兴安伯徐继本来见本官。”
“另外,再去请英国公世孙来。”
“是,指挥使。”
很快,同样是一身甲胄的徐继本和张世泽两人,就来到了指挥使衙门正堂。
“驸马爷,这么火急火燎的是怎么了?”
张说泽一进门,就对站在那里的巩永固问道。
相比之下,徐继本就老实多了,恭敬的对巩永固施礼道:“下官拜见都指挥使。”
“嗯。”
巩永固毕竟年纪小,如果再不端着点,那就难以服众了。
没有理会张世泽,巩永固直接对徐继本说道:“兴安伯,你立即去点齐虎贲左卫的兵马,随本官去一趟天津卫。”
“下官领命!”
没有任何的迟疑,徐继本直接应道。
等其走后,巩永固又对张世泽开口道:“老张,陛下命我领兵去天津卫,亲军府就交给你这位指挥同知了。”
张世泽见是正事儿,也躬身应道:“下官领命。”
翌日,虎贲左卫五千六百名骑兵,就启程前往天津。
仅仅只是用了两天的时间,巩永固一行就抵达了天津城外。
这么多兵马抵达天津,自然引起了天津卫方面的注意。
天津巡抚黄泰运、天津海防游击卢天福、天津兵备道刘策等一干官吏,在接到消息后,皆是第一时间出了城。
巩永固这位亲军都指挥使,是正二品武官,天津巡抚则是挂着户部尚书的衔儿。
按照大明如今文贵武贱的传统,应该是巩永固先给对方见礼。
但奈何人家巩永固还是驸马,是从一品,黄泰运也没办法,只得先对巩永固施礼道:“下官天津巡抚黄泰运,见过巩驸马。”
“下官天津卫海防……”
……
一应主要官员,一一对巩永固见礼后,后者这才从怀里取出一份手书。
只是,巩永固并没有直接宣读出来,而是将之递给了黄泰运。
“黄府台,这是陛下的手谕,还请过目。”
黄泰运眉头一皱,但还是赶紧跪地,双手接了过来。
看过之后,黄泰运有些迟疑道:“巩驸马,按我大明规制,兵马的调动,需要御马监的兵符、兵部的调兵文书,五军都督府的核验文书,您这什么都没有,就带着这么多兵马来天津卫,这……”
巩永固的严禁一眯,沉声道:“黄抚台以为本驸马是擅自调动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