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想要听深宅秘辛？”
小屁孩儿脑袋上还别着玉冠，耳侧还有两根串着玉珠的绳子垂了下来，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
小屁孩儿还努力装出一副老神在的模样，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沈婉宁。
“咳咳……就是我。”
要不是她自控力够强，恐怕早就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赵力口中的姚公子，居然会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屁孩儿？
似乎是看穿了沈婉宁在憋笑，姚尧十分不满的瞪了赵力一眼，似乎在责怪他怎么把这种人带到他跟前。
赵力一阵讪笑着，又捂着手在姚尧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她可贼有钱，就连那本秋闱秘籍眼睛眨都不眨就给买下来了。”
“那本劳什子竟然也有傻子会买？”
这下，沈婉宁在姚尧心里直接就被打上了傻子的标签。
“坐。”
姚尧挥了挥袖子，竭力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来。
可他身上的衣袍太重，就算他已经很用力了，可厚重的袖子还是微微荡悠了一下，算不上丝毫的气势。
“在下沈宁。”
沈婉宁报上了名讳，拱手行礼之后，这才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赵力在恭敬的站在一旁。
“不知道沈公子都想知道哪方面的深宅秘辛啊？”
姚尧想要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感觉，可偏偏他人太小，椅子离得又远，伸出去想要端茶杯的手怎么也够不着。
正当姚尧觉得无比尴尬想要把手收回来的时候，那茶杯突然就往前挪了挪。
姚尧抬头一看，就瞧见是沈婉宁用手里的扇子把茶杯往他这边推了一下。
沈婉宁只是下意识出手想帮他一把，可在姚尧眼里，却觉得沈婉宁是在故意侮辱他。
差点儿没把他给气得头顶冒烟。
要不是看着银子的份儿上，姚尧早就已经把沈婉宁给赶了出去。
“快说，你到底想要听什么深宅秘辛？本公子可没有心情再问你第三遍。”
姚尧鼓着腮帮子，一脸不爽的开口。
瞧着他此时气呼呼的模样，沈婉宁反倒是有些不解。
她从进来到坐下，总共也没说几句话，怎么这小家伙跟吃了枪药似的，脾气这么冲？
算了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屁孩儿一般见识。
沈婉宁想了想，开口道：“随便什么秘辛都好，反正只要是秘辛，我就都爱听。”
“你也这么爱八卦？”
姚尧圆鼓鼓的小脸儿上眉头有着些许的挑动，圆圆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灿烂的光芒，那股兴奋劲儿就像是遇到了同类一般。
沈婉宁还没弄懂姚尧刚才那话里的意思，紧接着就瞧见姚尧一脸兴奋的指挥着赵力道：“赶紧的，把本公子那些画像都给我摆好了。”
随后姚尧兴奋的从椅子上蹦了下去，屁颠儿屁颠儿的穿梭在画像之中，就像是在看什么珍宝一样。
沈婉宁反倒是有些糊涂了。
但紧接着，姚尧就指着其中的画像，奶声奶气的开始介绍起来。
“这张是兵部侍郎家的夫人，这几张是他的几房姨太太，还有这张是他在外头私养的还没抬门的小妾……”
“这张是翰林院御史中丞的继室夫人，一个小小的妾室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内上位当了继室正房，这里头的手段，啧啧啧……”
“还有这几张是工部侍郎家的，那几张是礼部侍郎家的……”
姚尧领着沈婉宁，几乎把房间里的每一幅画像都给看了一遍。
沈婉宁大概估计了一下，这屋子里光是展示出来的画像少说就已经有五六十张，别说还有那些仍在花瓶里书架上角落里没有展开的画像了。
“该不会是全京城大大小小官员妻女的画像，你这里都有吧？”
饶是沈婉宁都快要看愣了，显然是没有想到，姚尧这小屁孩儿手里居然能有这么多东西。
而且他所说的若都是真的话，恐怕背后可不简单啊。
姚尧双手叉腰，仰着下巴一脸的骄傲得意。
“哼，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本公子给画下来的。”
“这样啊。”
沈婉宁一边假意赞叹着，一边细细看着这些画像。
要是让她画一些人体构造图的话，这个沈婉宁倒还算拿手，可若是单论起画画儿，沈婉宁就有些不是很在行了。
再加上这古代的画像，不论是用墨还是用纸甚至是连画画用的笔都很有讲究。
若是江鹤历在或许还能从这些画像上面看出一些端倪来。
“那就劳烦姚公子跟我讲讲，什么有趣儿什么好玩儿我听什么。”
说着，沈婉宁直接从怀里摸出几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反正有江鹤历给她兜底，她现在最不缺的可就是钱了。
一看到这五百两银子，姚尧的眼睛立刻就冒着星星，笑眯眯的伸手一抓就把银票给收了起来。
一旁的赵力舔了舔嘴角儿，却只有干看着的份儿。
“沈公子果然痛快，我喜欢。”
姚尧此刻就像是看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