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宁做了一个梦,梦到她身处在一片白色烟雾缭绕的空间。
烟雾厚重的跟云层一样,怎么也散不开。
沈婉宁茫然的一直向前走,却再怎么也走不出去,更看不到这白色雾霭的尽头。
更奇怪的是,她自己的意识又非常的清醒,根本就不像是在做梦。
正当沈婉宁恍惚的时候,她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江鹤历的声音。
但那声音就像是从很遥远的方向传过来,断断续续的听的不是很真切。
“江鹤历,是你吗?”
沈婉宁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试探着开口叫着江鹤历的名字。
即便只是在梦里能够见到他,也足够让沈婉宁安心许多了。
而此时,正在跟姜龙对峙的江鹤历,却突然听到了沈婉宁的声音。
可她明明就不在这里。
江鹤历掩下眼底的那一抹惊愕,难道是他这几天太思念沈婉宁,所以才产生了幻觉。
可尽管如此,江鹤历还是不着痕迹的闷闷的‘嗯’了一声。
这声音像是被放大了一样,穿过层层雾霭,在沈婉宁的耳边响起。
沈婉宁先是一愣,些许的震惊过后,眼底满是掩藏不住的兴奋和惊喜。
“江鹤历?真的是你吗?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沈婉宁能够跟江鹤历交流却是真实存在的。
激动的声音悄然传来,江鹤历也是有着微微的诧异。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在场众人,几乎可以确定,除了他自己之外,其它人根本听不到沈婉宁的声音。
两人各自疑惑着,却丝毫没发现,他们的耳朵里都隐藏着一只绿豆大小的小虫子,细长的胡须以极快的频率震动着,却又没有引起他们任何的不适和异样。
沈婉宁隐约又听到了萧峰说话的声音,但总是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再加上江鹤历没有给出回应,一时之间反倒让沈婉宁不确定这到底是真是的还只是她梦中的幻觉。
悬崖边上,似乎没有人发现沈婉宁和江鹤历之间的特殊联络。
萧峰像一只炸毛的小狼狗一样,十分不爽的瞪着姜龙。
姜龙倒也不恼,对待萧峰的态度出奇的耐心,随后缓缓开口道:“今天把你们聚集到一起,不过是想要给你们讲个故事听罢了。”
“谁稀罕听你的破故事啊。”
萧峰一阵骂骂咧咧,觉得姜龙脑子里肯定是进水了。
搞出这么大的架势,结果只为了他们听故事?有毛病啊?
“别急,我想你会喜欢这个故事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吗?”
姜龙这话一出,原本还上窜下跳十分不耐烦的萧峰,脸色却是变了又变,就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一样。
对面的萧阳也些许变了脸色。
“我爹?”萧峰阴沉着脸,仿佛一瞬间就变得成熟了起来,“你都知道些什么?”
从小到大,他的生活轨迹里从来都没有‘爹’这个字,更不用提这个人存在了。
可正是如此,萧峰才会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又爱又恨。
姜龙十分满意萧峰的反应,似乎开始说着些什么。
沈婉宁在一片雾霭中听不真切,隐约能从断断续续的语句中,拼凑出他们的对话。
对于姜龙口中的那个故事,沈婉宁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
可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情况却是如此的诡异,且充满了危险。
姜龙把尘封了二十年的往事,一一浮出水面。
即便是知道内情的江鹤历,听着姜龙的讲述和控诉,神色也忍不住越发肃穆起来。
至于像萧峰和青鸾这种对过往一知半解或者全然不知的,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让人震惊。
“这……这怎么可能呢?”
萧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望向了江鹤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江鹤历的父亲曾经的景王爷,竟然会是这种人面兽心的人?
至于青鸾,她只知道当年她姑姑也就是金贵妃,为了她作出了很大的牺牲,却全然没有想到她竟然擅自动用了禁术,助纣为虐。
一时之间,青鸾反倒是有些无法是从,内心情绪格外的复杂。
只有江鹤历,从始至终都阴沉着脸,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你好像对这些一点儿都不惊讶?”
姜龙仔仔细细的盯着江鹤历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破碎的痕迹,但可惜他并没有。
自始至终,江鹤历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只有眼底蕴藏着一团团的阴鸷。
“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又何须惊讶?”
闻言,姜龙却是突然笑出了声,“是吗?那请问,当年被你父亲逼迫跳下悬崖大难不死的我,如今就站在你面前,你是何反应?”
姜龙虽然在笑着,却恨不得彻底撕碎江鹤历脸上的面具。
江鹤历语气异常冷淡,“他是他,我是我,你若真想报仇,那应该去阴曹地府找他才是。”
“父债子偿,更何况你不会真以为你自己有多么无辜吧?”
当年他明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