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盛清梨的心慌意乱,顾老爷子淡定的许多。
他拿着茶盏喝了一口,目光凝在她的脸上,“既然敢做,现在又慌什么?”
盛清梨手心冰凉,胸口像被重物压迫一般沉重。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吗?”顾老爷子放下茶杯,一脸肃然。
盛清梨大概猜到了几分,但是不敢说话。
顾老爷子盯着她,然后说道:“我同意你跟顾淮舟离婚,离婚事宜我会派人去处理,这些你不需要操心。”
“离了婚,你就不是顾家的人了,以后离顾时诀远一点,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原本离婚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盛清梨这会儿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心里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的厉害。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木讷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顾董事长。”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你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后面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
盛清梨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顾老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被第三个人知道。”
“我懂。”盛清梨听出顾老爷子在赶人,她站了起来,微微鞠了个躬,“顾董事长,承蒙你一直的关照。”
说完,她便转身。
随之而来的,是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能离开顾家不是件好事吗?盛清梨,你哭什么,真他妈的矫情。
盛清梨离开没多久,管家进来了。
“盛小姐看起来好像挺伤心的。”
顾老爷子叹息一声,“我是真没想到,你说清梨她这么做,有情可原,毕竟是个小女生,不太理性。”
“可顾时诀他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不知道这件事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昨天,他差一点就开车撞了顾淮舟,如果再让盛清梨夹在他们叔侄俩之间,难免会让顾时诀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管家也十分震惊,“没想到三少爷居然会为了盛小姐做出这种举动。”
“顾时诀那脾气,随我,想让他彻底死心,就只能在盛清梨身上下功夫。”
顾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就是苦了清梨那孩子。”
“盛小姐冰雪聪明,她会明白你的。”
“但愿如此吧。”
回去的路上,盛清梨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眼神空洞的看着外面。
脑子里想了许许多多,她长舒一口气,敛回了视线。
她给中介发去了微信,让他帮忙给自己找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
随后她便回了店里,全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正忙着,江聿风打来了电话。
他问她:“身体好点了吗?”
盛清梨微怔,没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江聿风,“看来昨晚喝得不少,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盛清梨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的记忆零零散散的,只能拼凑起几个片段。
她只记得,她被程谨鹏的人灌酒,后来有个人帮她解了围。
后来,她就抱着他喊顾时诀。
再往后的事情她就记不得了。
盛清梨安静片刻,“昨晚……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江聿风笑,“没有,除了有点黏糊以外,酒品还是挺好的。”
盛清梨脸更红了,早知道昨晚她就不喝这么多酒了。
真丢人。
“学长。”盛清梨一点也不想回忆昨晚的事,她说:“谢谢你昨晚帮了我,程谨鹏他有没有为难你?”
“他怕是没有这个机会。”
“什么意思?”
“没看新闻?顾氏突然出手,直接让程家的大盘崩了十个点,程家陷入了经济危机。”
盛清梨身形微顿。
昨晚她才出事,顾家就出手。
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学长,我还有点事,有空再聊。”
盛清梨挂断电话,打开了最新的实况新闻。
果然如江聿风所说,程氏的困境已经让他们无力翻身。
看来,顾氏是下了死手。
程家的遭遇让盛清梨十分解恨,可转念她便想到之前有一次跟程斐然聊天。
她说:“这个家里除了程谨鹏是真心实意对我好,其他人都把我当成利益交换的工具。
只可惜,我们生在这种家庭里,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所以即便他心里恨,也不能公然和我爸对抗。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让他生在普通家庭里,不用整天活在这欲利熏心的生活中,每天提心吊胆。”
想到这,盛清梨决定去找一趟顾时诀。
程氏现在的情况,只怕内部已经乱了。
顾氏能做到这地步,那绝对是没有给他们留退路。
只怕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等着呢。
盛清梨打车去了医院。
她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只有顾时诀一人。
她的开门声没有惊醒他,他挂着点滴,仍在睡。
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缠住了,忍不住将那线一寸寸收紧。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面容苍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