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难道不对吗?”盛清梨强压着哭声,喉咙哽得生疼,“程谨鹏,难道你不知道你姐姐是怎么死的吗?”
“盛清梨!你给我闭嘴!”盛昌平怕盛清梨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连忙阻止她。
可盛清梨只是扫了他一眼,便敛回了视线。
“你的爸妈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让你的姐姐嫁给了于铎,即便他们知道于铎品性不正,可依旧没有阻止。”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你的姐姐就是来稳固家族地位的工具,所以她没有选择权!”
“你们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却总是在利用她,哪怕……哪怕你们稍微关心下她,她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所以,你们才是杀死她的真正凶手!”
盛清梨一字一顿,字字泣血。
程谨鹏身形蓦然一颤,抓着盛清梨的手突然就抖了起来。
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盛清梨灰白的嘴唇,全无血色,她知道在这场场合说这样的话,有违常理。
可她就是想说。
不止为了程斐然,也为了她,为了所有被家庭左右命运的女人。
“盛清梨,你别再这信口雌黄,如果不是你教唆我女儿去打胎,她怎么会想不开?”
“然然死的那晚,你为什么会在医院里?我女儿的死绝对跟你逃脱不了干系!”
程母怒吼,程谨鹏飞散的思绪顿时被拉了回来。
他大力地推搡着盛清梨,痛斥着她,“你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今天动手打女人。”
盛清梨脚步踉跄,就在她要摔倒的那一刻,有力的臂膀突然揽在了她的腰上,顺势往怀里一带。
下一秒,盛清梨就被拥进男人的怀抱。
“程谨鹏,你敢动我老婆,找死吗?”顾淮舟眼里愠色渐浓,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与此同时,已经向前迈出去的顾时诀默默收回了脚。
程谨鹏正要开口说什么,程父突然走过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淮舟,“今天是我女儿和我女婿的葬礼,贵夫人在这里一番慷慨之词,属实不太合适。”
“今天招待不周,还请谅解。”
程父不敢招惹顾家,所以他已经很委婉的在赶人了。
顾淮舟冷哼一声,揽着盛清梨就走。
这一闹,盛昌平自然也是没有脸继续待下去,带着林诗就走了。
紧跟其后的顾时诀看了眼程父,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情绪。
程父眸眼一紧,总觉得顾时诀的眼神充满了危险。
……
从墓地出来,盛昌平一脸不悦的看着盛清梨,“一天到晚,你除了会给我惹事你还会干什么?”
“你看看你刚才,说的那都是些什么!要不是淮舟替你拦下了这件事,你就等着人家控告你杀了人家女儿吧!”
盛昌平气到脸红脖子粗,林诗连忙安抚道:“爸,您别生气,姐姐她也是伤心,所以才说得难听了些。”
“等等,你喊他什么?爸?”顾淮舟一脸懵的看着林诗。
林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下意识往盛昌平后面躲了一下。
盛昌平拍了拍林诗的肩膀,“介绍一下,我的二女儿林诗,你们应该都见过了吧?”
顾淮舟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不由得看向了顾时诀,眼里充满了讥讽。
“难怪林诗跟盛清梨这么像,要不是岳父您说,我都分辨不出来。”
“是吧,小叔。”
顾淮舟突然看向了身后沉默不言的顾时诀。
看着他阴沉的脸,顾淮舟轻笑一声,“你说咱叔侄俩也算是有缘,居然同时看上了盛家的女儿,我听爷爷说,下个月初七你们就要订婚了。”
“恭喜啊。”
顾淮舟突然揽紧怀里的盛清梨,“到时候我们夫妻俩一起去。”
盛清梨反感的皱起眉头,下意识要挣开顾淮舟的手。
可她越是反抗,他的手就箍得越紧。
“老婆,到时候你亲自替我准备一份儿厚礼,给小叔和小婶送去,嗯?”
盛清梨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淮舟蓦地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以前的事情就当一页纸,翻过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淮舟说的对,清梨啊,你也别任性了,听见没?”盛昌平见顾淮舟的态度转变了不少,顺势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你和淮舟,加上你妹妹和时诀,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比什么都强。”
“难得我们一家人能凑到一起,今晚我请客,我们一起吃个饭。”盛昌平乐呵呵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婿。
盛清梨却漠然道:“我不去。”
“你为什么不去?”
“没心情。”
盛昌平的脸当即一沉,毫不客气的斥责起盛清梨来,“程家女儿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没看到他们一家人对你的态度吗?你倒好,从这里装起情深来了。”
“必须去,没得商量!”
盛清梨还想反驳,顾淮舟的手在她的腰上顶了一下,随后看向盛昌平,说:“岳父,虽说你是小梨的父亲,可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我的老婆,你这么说她,不是在打我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