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喝了点酒，脑子还有点晕。
他关上门，尽量维持平衡地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十几步后，沈知然站在江珩面前，伸手握住对方的手，低声喊他：“江珩。”
“嗯。”
江珩拉着对方的手，轻轻扯了一下。
沈知然本来还想抵抗，但身子歪了歪，就跟有自动追踪雷达似得，栽进江珩怀里。
蛇尾温柔地将他卷起，往青年刚出浴的怀里带。
江珩将下巴搁在对方肩上，闻到了葡萄酒的味道。
掌顺了顺对方的后背，江珩垂眼问：“喝了多少？”
虽然江珩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责怪的意思。
但沈知然总感觉对方像是有些不高兴。
他把脸埋在江珩的颈窝，回想了一下。
好像……两个人一共喝了三瓶？何以安喝得比较多，他喝的加起来估计有一瓶。
说一杯好了。
沈知然觉得这个数字不错，然而一张口，说出口的话却是：“一瓶。”
沈知然：“……”
啊啊啊啊可恶！
心里话和要说的话反了！
刚要开口纠正，却听江珩问：“好喝吗？”
语气里似乎没有责怪的意思。
沈知然昏沉的脑子此刻还分辨不出什么隐藏含义。
他点了点头，如实回答：“挺好喝的。”
哪知道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江珩按着肩膀推开。
而后，位置颠倒，他被江珩按在了沙发上。
青年双手撑在他身侧，脊背弓起，微凉的唇瓣贴上来，嗓音沙哑：“多好喝？”
说话时，柔软摩擦着沈知然的唇，带来酥麻痒意。
沈知然双唇掀开一条缝隙，正要回复，对方已经堵住了他说话的渠道。
——他要亲自尝一尝。
……
浑浑噩噩间，沈知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单手撑着江珩的肩膀，把人推开一点距离。
沈知然仰头看着江珩，脑袋沉沉地一点一点，又被江珩伸手托住下巴。
距离很近，近到沈知然能看清江珩纤长黑浓的睫毛落在脸上的阴影。
让人有想亲吻他双眼的冲动。
酒精在脑子里酝酿，沈知然没克制住，真的这么做了。
轻轻的一声“啵”在室内响起。
两人都愣了几秒。
像是无意间唤醒了野兽。
沈知然在还没反应过来前，就被一股强硬的力道扑倒。
“等等。”眼见又要陷入纠缠，沈知然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江珩抬起的指节悬在半空，停顿了半晌才握住沈知然的手腕，与之一起的，还有一声闷闷的回答：“这个月的二十二号。”
那快了。
沈知然想了想，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今天何以安问我要不要去他的生日聚会。”
捂着的手被拉下来，贴在侧脸，江珩问：“什么时候？”
“二十号。”沈知然想了想，说，“然后我想起来，我还没有给你过过生日……江珩，你想不想过生日？”
江珩看着对方的眼睛。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
以往的每一次，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但此刻。
看着沈知然的眼睛，江珩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江珩回握对方的手，问：“你想帮我过生日吗？”
“不要问我想不想。”沈知然说，“我现在是在问你想不想。”
他很认真地说：“如果你想的话，我就给你过啊，你不想就不过了。”
江珩望着沈知然，脸贴着沈知然的掌心，用脸颊轻轻蹭了蹭。
而后，闭上眼，从喉咙里发出很轻的声音。
“嗯。”
听到回复，沈知然眉梢微挑，有些意外对方这么快就应下：“真的？没有勉强？”
“没有。”江珩的唇瓣轻轻碰了碰沈知然的手腕，从腕内一路向上蔓延，停在耳侧，“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是说……”沈知然用混沌的脑子理解对方的意思，“我们两个人，一起吗？”
江珩将脸埋在对方的颈窝，呼吸属于对方的气息。
“嗯，一起。”
“行。”
沈知然爽快地答应下来。
他顺势摸摸江珩的头顶。
刚要夸江珩两句，对方又问：“今天晚上，剩下的时间，可以归我吗？”
“明天还有课……”
“下午的课，我不会让你错过。”
沈知然挣扎了一下，试图转移话题：“你刚才……在看什么书？”
“闲书。”江珩扶着对方的腰，蛇尾打落那本书，丢去沙发地下，转移了话题，“换个地方。”
“啊……什么？”
酒精和缺氧感混合在一起，沈知然的语调也软了下来，有些懵懂地看着对方。
江珩眸色晦暗，将人抱起来，往浴室里走去。
很快，淅淅沥沥的水声和压抑着的声音响起。
整个房间笼罩在弥漫的雾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