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后都差人来问过,弘历只觉得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他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艰难道:“蠢笨的东西,就说朕在忙!”
李玉为难的杵在原地,嘴中满是苦涩,皇上皇后太后三座大山将他挤在中间,让他十分难做。
弘历也是一时口快,待冷静一些后也知道此招行不通,于是深呼一口气道:“去拿些酒来,朕小酌几杯。”
可能喝多了就不会如此难受了吧,弘历这么想着,一人独坐在养心殿中哐哐狂灌自己。
李玉站在一旁,酒杯空了他就乖乖续上,再也不敢说什么喝酒伤身的话,只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一旁。
此时,永寿宫内。
进忠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放在桌案上,泰然自若的迎上了魏嬿婉震惊的目光,沉声道。
“只是一小点巴豆粉而已,没想到会有这么强的药效。”
魏嬿婉合上下巴,轻轻抚掌赞道:“进忠公公真是智勇双全,竟能想到这样的办法让皇后丢丑。”
进忠傲娇一笑,将那巴豆粉捏在指尖,低声道:“谁让她老是欺负你,还总说你是坏人,这我能忍吗?”
两人相视一笑,魏嬿婉想到如懿今日出虚恭那惊天动地的阵仗,迟疑问道。
“你真只下了一点点?”
得到了进忠肯定的答复后,魏嬿婉只能感叹太医院的药效果然精纯,就连巴豆粉的药效都这么好。
进忠将那包药粉丢在一边,起身单膝跪在魏嬿婉脚边,轻执起她的手叹道:“从今日起,您就是令妃了,贵人,嫔,妃,贵妃,皇贵妃......我会一直陪着您一路走下去,做您最忠诚的后盾,也是您可以依靠的臂膀。”
魏嬿婉眸光微动,内心有激荡的情愫在流淌。
上一世,进忠从未对她说过这些话,她自己也被懿症蒙蔽了双眼,只以为他们是因利而聚,利尽而散,从来没有想过俩人之间到底是谁得利,进忠一直不予余力的帮她,自己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实质性的好处,甚至还因为自己受了不少牵连。
偏他无怨无悔的一直陪在她身边,现在想来,他上一世在她身上得到的不过就是偶尔拉手摸脸的亲密举动,就是这一点点蝇头小利,他也愿意为自己付出所有,哪怕明知前面是要命的火坑都义无反顾的一步步向前,只因为,他想走在她身边。
他想陪着她,他爱她。
想到这儿,魏嬿婉突然红了眼眶,紧紧握住了进忠的手,俯身在他额间落下轻轻一吻,喃喃道:“你放心,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再不会放开你的手。”
进忠愣愣的看着梨花带雨的魏嬿婉,一时间手足无措,脸颊的温度也急速升高,全然不见之前运筹帷幄的模样,明明是个纯情小公公。
与永寿宫其乐融融的气氛不同,灯火通明的翊坤宫尽管装潢布置的喜气洋洋,整座殿也死气沉沉的,一点热闹喜庆的氛围都没有。
海兰在偏殿往窗户往外看向红烛高挂的正殿,朝身后的泽芝问道:“皇上还没有来吗?”
泽芝颔首应是,低声道:“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催了好几次了,听说就连太后也派人去养心殿请过,可皇上迟迟没有来。”
海兰捏紧了手中的小纸包,眼中闪过一抹猩红之色。
果真是蛊惑人心的妖魔,她已经在如懿今早吃的糕点里下了少量巴豆粉,想让她御前失仪又不惹人怀疑,没想到这巴豆粉药效如此强劲,竟让如懿当众出了如此大的丑,更没想到的是,她做出如此事情都没有被皇上真正怪罪。
海兰抿唇,在心中对如懿更是忌惮提防,心中琢磨着下一次要如何才能万无一失。
正沉思间,就听殿外有嘈杂的喧闹声传来,海兰回神定睛一看,就见李玉搀扶着醉醺醺的弘历摇摇晃晃的朝翊坤宫正殿走去,当即蹙了蹙眉,对泽芝吩咐道:“关窗熄灯,本宫要休息了。”
如懿佝偻着腰背坐在婚床中间,时不时抖动一下身躯,还从盖头下方传来细微的鼾声。
候在一旁的慎亲王福晋和诚亲王福晋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叫苦不迭,她们已经在这儿站了三个时辰了,这位新皇后不仅没有赐座,就连一口水都没有让她们喝上,此刻正是又累又渴之事,没想到这位正主竟然瞌睡上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皇上来不来也得给句话啊,她俩好歹也是有诰命在身的,怎么能被皇后如同宫女一般使唤呢?!
两人互相传递着眼色,正在纠结要不要装晕,就听到了殿外太监报唱道:“皇上驾到!”
浓烈的酒味混合着龙涎香的味道飘入殿内,两位福晋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打着瞌睡的如懿也从梦中醒来,她咂吧着嘴恢复了一些神志。
弘历醉醺醺的坐在她身边,如懿娇羞一笑,暗衬皇上真是少年心性,就算与她成婚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弘历也不用高兴的忘乎所以,喝了这么多酒吧。
慎亲王福晋脚都站麻了,一见弘历到位,几乎是用抢的方式从身后的宫女手中夺过用来挑盖头的龙角迫不及待呈与弘历面前,强笑道:“皇上,龙角高抬,该掀盖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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