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嗤笑一声,朝进忠问道:“皇上这头的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进忠心中一琢磨,肯定道:“皇上下令得悄悄的办,下头的人也只能将嘴闭严了做事,按理来说除了您便无人得知。”
魏嬿婉唇边渐渐浮起坏笑,挑眉道。
“胡说,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本宫自然也不知道。”
翌日,养心殿。
进忠走到弘历身边轻声回禀道:“皇上,令嫔娘娘亲手做了山楂酥来,正在殿外候着。”
弘历闻言放下手中的书册,温声道:“这两日天气如此炎热,令嫔有心了,你去备些解暑的甜汤来。”
进忠领命退下,魏嬿婉缓步走进殿内,笑盈盈的给弘历行了礼柔声道。
“嫔妾给皇上请安,听闻您最近食欲不佳,妾身便亲手制了山楂酥来。”
弘历执起魏嬿婉的手笑道:“爱妃时刻挂念着朕,朕心甚慰。”
魏嬿婉脸颊微红,羞道:“皇上就爱拿妾身打趣,您贵为天子,又是明君,宫中嫔妃哪一个不挂念着您,只是……皇贵妃最近都在忙着准备册封大典之事不便分心,不然她一定也会日日来养心殿给您送汤的。”
弘历唇边的笑意淡了几分,揉捏着魏嬿婉小手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意味不明道。
“她总算得偿所愿,自然喜不自胜,为了能风光继位,她只恨不能将朕的私库都搬空,只为了办一个大清开国以来最奢华盛大的册封大典。”
听闻此言,魏嬿婉脸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脸上浮现了些许落寞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弘历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便追问道:“这是怎么了?有话直说便是,咱俩之间不必拘礼。”
魏嬿婉翩然一笑,起身走到窗前,远远眺望着长春宫的方向轻声道。
“嫔妾有罪,本不该打扰了皇上的兴致,但身为妃嫔,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弘历走到魏嬿婉身边,凝望着她精致的侧脸,魏嬿婉却突然红了眼眶,捂着心口道。
“孝贤皇后素来节俭,她还在世时,嫔妾曾听闻她说起从前王府的事,她说皇上身份尊贵,却也有诸多无奈,所以她自从嫁入王府便日日为您打算,以身作则力行俭朴之风,只希望能将银子省下来让您用在百姓身上……可如今……”
她用绢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福身请罪道。
“皇上,嫔妾僭越了,只是看着如今宫中喜气洋洋,册封大典准备的奢华无比,难免想起孝贤皇后生前的言行,还请皇上降罪。”
弘历的心都快化成了一汪春水,他心疼的扶起跪在身前的魏嬿婉,温声道。
“朕知道你的意思,你向来直言不讳,从朕初见你时便是这样,此刻得知乌拉那拉氏封后,宫中之人无不捧着敬着翊坤宫,除了你,怕是没有人会到朕跟前说这些话。”
魏嬿婉有些不好意思,垂眸道:“嫔妾见识粗鄙,言行也只是随心而已,皇上不嫌弃便好。”
弘历叹息一声,伸手揽过她清瘦的肩膀,柔声道:“嬿婉,有你在朕身边,朕很高兴。”
……
魏嬿婉在养心殿用了晚膳才回宫,弘历深深凝望着她婀娜的背影,对身旁李玉吩咐道。
“传朕的旨意,令嫔魏氏,温婉端庄,才德兼备,自入宫以来,恪尽职守,恭顺谦和,行止有度,深得朕心,特册封为令妃,协理六宫,望其秉持淑德,继续为后宫之典范,佐朕安定内廷,绵延皇家福泽。”
李玉心下一惊,暗叹令嫔真是有手段, 初封便是贵人,不到一年就晋封为嫔,三年无子封妃,这晋升速度,怕是大清开国以来第一人。
魏嬿婉封妃的消息第一时间响誉后宫,宫人人人皆惊,忙得忘乎所以的如懿也撅着嘴板着脸来到了养心殿。
弘历借口政务繁忙拒了几次,她依然契而不舍,说什么也要见弘历一面。
这可苦了弘历身边当差的人,毕竟皇贵妃身边的容嬷嬷可不是好相与的,轻则鄙夷斥骂,动不动就要扬手掌掴别人。
进宝苦着一张脸走进殿内,在弘历面前回禀道:“皇上,皇贵妃又来了,此时正在殿外求见,说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面见您。”
弘历斜睨了他一眼,沉声道:“你脸上是怎么了,抬起头来给朕看看。”
进宝依言抬起头来,五个鲜红的巴掌印在净白的脸上格外显眼。
弘历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咬着后槽牙道:“她竟如此张狂?朕倒不知道,这紫禁城什么时候改姓乌拉那拉了。”
他将手上的笔重重丢在桌上,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如懿带着一干人等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养心殿外,高昂着下巴鼻孔朝天,见弘历出来也依旧一副桀骜的样子,草草行了个礼道。
“皇上,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理当劝诫您不做越界之事,令嫔无子,一于社稷无功,二于龙脉无助,您不该执意册立她为妃,这与礼不符,还请您收回成命!”
弘历打量着如懿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冷笑道:“皇贵妃这般声势浩大,难不成是想谋反?”
如懿撅着嘴直视着弘历,眨巴着眼睛道:“臣妾并无此意,只希望皇上能理智一些,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