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胎药?
意欢觉得十分莫名,疑惑道:“这几个月以来皇上的心思都在孝贤皇后身上,压根没有心思宠幸后妃,嫔妾便没有喝那坐胎药,怎么了吗?”
如懿快速眨巴着眼睛,嘴唇张张合合,见意欢一直疑惑的看着她,才尴尬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毕竟是药三分毒,你无事还是少喝一些为妙。”
两人尬聊了半晌,终是快到了每日前去长春宫行祭奠礼的时辰,意欢便告退回宫梳妆了。
回宫的一路上,她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兴起前来拜访娴贵妃,干坐了这么长时间不说,还弄的自己满脑子官司。
寿康宫。
太后对下首坐着的纯贵妃嘱咐道:“孝贤皇后的丧仪,虽然有旧例可以比照,但皇帝如此隆重处之,你们也要尽心。”
纯贵妃恭谨听着,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道。
“太后说的是,后宫嫔妃不少,各府里有孕,年迈的福晋也不少,须得仔细照应着才是,您放心,臣妾有管理后宫的经验,务必将事儿办得妥妥贴贴的,出不了纰漏。”
太后垂下眼眸,唇边的笑意有些莫测。
纯贵妃小心的打量着太后的脸色,殷切道。
“宫里的奴才们平日里都归各宫管制,倒还好说,现如今事情一多,何处都需要人手,臣妾有时真恨不得能多生出几只手来,伤神的很呐。”
太后冷笑一声移开视线,不想再去看纯贵妃野心勃勃的表情,良久才不冷不热道。
“你若是嫌烦倒也不必如此劳心费神,到底也还有礼部和内务府操持。”
纯贵妃讪讪的笑了笑,知道太后心绪不佳,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枯坐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告辞了。
太后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只觉得厌烦,内心疲惫之下,太阳穴也开始突突突的阵痛起来。
一旁的福珈见状,忙轻手轻脚的上前为太后按摩头部,见她眉头略微舒展,才敢轻声劝道。
“恕奴婢多嘴,纯贵妃膝下有两位皇子一位公主,起了后位之心倒也不奇怪,只是……只是未免也太过心急了。”
太后重重哼了一声,冷声道:“皇后尸骨未寒,这些人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鬣狗,吃相实在难看,再说了,她苏绿筠平民出身,还是汉人,哪有资格登上后位?”
纯妃苏绿筠确实是汉人出身,因为接连诞下皇嗣,弘历才在乾隆四年将其母家编入八旗,成了正白旗包衣佐领。
福珈心道也是,便轻叹口气接话道:“说到继后,咱们皇上多年未选秀,宫里真正血统高贵的也就是那几个,除了娴贵妃外,还真没有适合的人选。”
“乌拉那拉氏?”太后蹙起眉头,显然是听到这个姓氏就心中厌烦,但她转念一想,宫中的嫔妃们出身都不高,还多是外族送来联姻的女子,只有如懿的出身最高,竟是唯一的继后人选。
思及此处,太后转头看向福珈问道:“听说之前皇后病重时的宫务大部分是如懿在管,她做的如何啊?”
福珈略一思索便回话道:“像是处理的还算妥帖,奴婢听闻皇上还因此曾赞过娴贵妃娘娘。”
佛香袅袅,太后的神情在背光之下有些莫测,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叹道。
“皇后新丧,想来皇帝也暂时没有什么心思立新后,就由她们去吧,若是聪明的,就该懂得韬光养晦,别在这时候触了皇帝霉头,否则……”
福珈垂头不语,暗衬这纯贵妃和娴贵妃两个也不像是聪慧的,恐怕难免闹出事端,可太后既然打算撒手不管了,那就是由着她们闹了。
启祥宫。
金玉妍任由玉芙替她簪花,脸上死气沉沉,全无之前半点的光彩。
自从成了金答应之后,皇上再也没来看过她,就连之前东巡,都将她遗忘在宫中,压根没想起她这个人。
她静静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容颜,心中满是怨恨,静坐半晌后,金玉妍猛然扯下头上刚刚簪好的白花扔在地上,恨声道。
“富察琅嬅死了,苏绿筠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当成了下一任皇后,她蠢笨如猪,凭什么能成为继后!凭什么人人比我高贵!皇上如此狠心,夺走了我的永珹和永璇!凭什么就她儿女双全,承欢膝下!”
她胡乱打砸着眼前看到的一切,地上很快就一片狼藉,那朵可怜的小白花也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玉芙战战兢兢的缩着身子站在一旁,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金玉妍安静下来,她才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捡起那朵小白花,小心将其复原擦干净。
等她再回到梳妆台前,金玉妍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甚至还连声催促玉芙快些为她梳洗打扮,免得误了时辰。
玉芙不敢多言,只小心的替她梳妆。
金玉妍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有诡异的光芒闪过,亮得惊人的眸子在昏暗的宫室中有些吓人。
……
午后,长春宫中。
妃嫔整整齐齐的跪了一地,不敢在仪态上有丝毫松懈,生怕出了纰漏受到责罚。
皇上近来愈发喜怒无常,前朝几乎每日都有大臣因为对丧仪不够重视而被狠狠责罚。
连一向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