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琛听完我的话,目光阴郁,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痛苦。
阿照于心不忍,“林小姐,您别惹贺总生气,他刚醒来不到一个小时,就着急要去找您……”
“闭嘴!”贺北琛了一句,“谁让你多事,这里不需要你照顾,你走吧!”
贺北琛自己推着轮椅朝别墅门口走去。
别墅门前有一个小台阶,贺北琛磨蹭了半晌,依旧没有滑上去。
阿照看着着急不已,却顾忌刚才贺北琛的警告,不敢上前帮忙。
我摸了摸鼻子,对贺北琛终究有些愧疚,我主动走上前,一把抓住扶手,将贺北琛推到台阶上,“贺总,其实你不必这么傲娇,人不是万能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开口求个帮助,也不会有人笑话你,这里都是自己人。”
贺北琛盯着我的目光,突然变得意味深长。
我心里毛毛的,不解地看着他。
我仔细将自己的话回味了一遍,恨不得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叫你嘴快,不好好想清楚就胡乱说话!
为了缓解尴尬,我随便扯开话题,“贺总不是要进去吗?您赶紧进去吧,我要走了,一会儿我会派人
给您送一些补品过来,再给您挑一个优秀的家政阿姨,专程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一切费用都由我来买单。”
贺北琛用力抓着我的手,“我饿了!”
我甩了几次没有甩开,没好气道:“你饿了找我做什么,我不会神仙,不会变东西出来喂饱你,你快松手,否则我喊非礼了!”
贺北琛此刻的行为就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喊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被人当成登徒子抓进去,我也没有什么遗憾。”
贺北琛活不了多久了?!
不可能!
贺北琛除了脸色惨白之外,力气倒是大得惊人!
“贺北琛,你要骗人也不找一个好一点儿的理由,我才不信你的邪,你以为你在我的面前卖惨,我就会对你唯命是从吗?做梦!”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生气地甩开贺北琛的手,“你不要再来烦我,我可以给你补偿,但绝对不会任由你驱使!”
贺北琛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唇角溢出一抹鲜红的血迹,我被眼前的情况吓懵了。
“贺北琛!”
“贺总!”
贺北琛突然陷入昏迷,我惊叫出声,几乎扑到贺北琛的身上。
“林
小姐,把贺总交给我吧,我抱他进去!”阿照走到我的身边,我点了点头。
阿照将昏迷的贺北琛扛起来,快步送进主卧室,他迅速地通知医生,转头过来安慰我:“林小姐先休息一下吧,贺总的伤情不太乐观,您不要太自责。”
这些话压根不算是安慰,从阿照的声音中,我听到了一些不满。
阿照是贺北琛一手带出来的人才,贺北琛被我气出了问题,阿照讨厌我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林小姐要现在离开,您可以随时离开,我不会拦您,但请您务必要对外保密贺总的伤情。”阿照认真的恳求我。
我看着痛苦的贺北琛,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他……真的活不了多久了吗?”
阿照苦笑道:“贺总这个人一身傲骨,您觉得他会通过卖惨来博取别人的同情吗?贺总刚醒过来,便要求我将他送到欧氏集团的楼下,想要亲眼确认您是否安然无恙。”
阿照推开主卧室的门,拉开窗帘,看着我开口,“您从踏进这幢别墅开始,您就没有看出任何异常吗?”
我环视了一圈,如实地摇头。
这幢别墅只有一层,而且没
有大型落地窗,只有安装了防盗网的窗户。
阿照开口:“一年前您从公寓坠楼后,贺少便对落地窗和高空住宅产生了心理阴影您被伏击的那一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错,您当时站着的位置,就是落地窗的位置吧?”
我点了点头,“没错。”
“贺总当时便是害怕旧事重演,所以才会奋不顾身地冲向您,没有想到却巧合的为您挡了一枪。”
贺北琛的心理素质如此强大,怎么会因为我意外坠楼而产生心理阴影呢?
我对阿照的话产生了质疑。
“你别替贺北琛说话,他对我只有恨意和嫌恶,怎么会因为我而变成心理病人,行了,我留在这里照顾他就是了,你不用继续编造故事来博取我的同情,我对贺北琛没有任何的同情可言,除非他以后不再对墨纠缠不休。”我冷声回应,抽出几张纸巾,走到床前,替贺北琛擦掉唇角的血迹,“医生快到了吗?不如将他送去医院吧。”
“不行!”阿照果断地拒绝我,“贺总不喜欢呆在医院修养,家庭医生的实力不差,硬件设施比医院要好上几十倍,去不去医院都无关紧要。”
我觉得阿照有事瞒着我。
阿照比我更紧张贺北琛的身体健康,贺北琛的伤情很严重,胸口上的白色衬衣已经被破裂的伤口染成了鲜红色。
我解开贺北琛的衬衫纽扣,露出里面染血的绷带,中途却被贺北琛抓住了手腕。
“放心吧,我没有恶劣的癖好,只是不想你连累我,让别人误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