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看着赵程程在我的面前哭泣,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笨笨捧着我的脸,左看右看:“赵程程,林希她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啊,不会是人活了,却变傻了吧?”
赵程程“呸”了一声,呵斥笨笨,“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林希福大命大,她绝对不会有事的,估计是刚睡醒,没有反应过来吧,赶紧去将医生带过来,好好给林希做一个检查!”
“你说的对,我这就去喊医生!”笨笨转身跑了出去。
赵程程伸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喃喃自语:“不会真傻了吧?”
我被她晃得有些头晕,伸手捉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指了指不远处桌面上的水壶。
“既然你没事,那为什么不动一动呢?吓死我了,你等等啊,我去给你倒水。”赵程程抱怨了一句,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我,“你慢点喝,不够我再给你倒。”
我一口气将水全部喝光,张了张嘴,依旧说不出话来。
我有些着急地比划着,赵程程恍然大悟,“事情太复杂,我一时半会也和你说不清楚,不如等医生来给你做完检查,我再慢慢和你说。”
话落,笨笨拖着一名外国男人走了进来,男人身上穿
着一件白大褂,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操着一口纯正的西班牙语,和她们说着话。
我听不懂,狐疑地观察着她们的脸色。
医生回头看了我一眼,将两名护士叫进来,将我挪到轮椅上,推着我离开病房。
赵程程和笨笨跟在身后,赵程程低声告诉我,医生要给我做一个细致的检查,大概需要花费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有部分检查的过程会比较痛苦,让我忍着点。
就这样,我被推进就诊室,在里面一呆,就是两个多小时。
被护士推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累瘫了,不能说话,手脚活动受限制,行为只能依靠别人的帮忙,交流也只看眼神。
赵程程和笨笨一起将我送回病房,笨笨将门反锁上,两人合力将我抬上病床,给我盖好被子。
“医生说你可以进食了,但只能吃清淡的食物,这里毕竟不是在国内,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笨笨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认真地望着我。
我摇了摇头,比划着要她们给我找一个本子和一支笔,笨笨掏了半天的背包,终于找出一支铅笔和一张白纸。
笨笨尴尬地笑了笑,“这是我画画剩下的,你将就着用吧。”
我
伸手拿过来,在上面写出自己要问的问题,“我的嗓子为什么说不了话?”
赵程程和笨笨对视一眼,她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赵程程坐到我的身边,语重心长道:“事情是这样的,半年前你从贺北琛的房子里摔到楼下的雨棚,雨棚的玻璃划伤了你的脖子,伤到了声带,而且当时摔下来的高度太高,你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当时送往医院的时候,人快不行了。”
笨笨接着赵程程的话,继续和我解释,“我查到你的行踪,正准备将你救出来,没有想到你却出事了,后来为了救你逃脱贺北琛的魔掌,我假扮成护士,给你打了假死药。”
笨笨喝了一口水,继续开口:“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贺北琛不顾欧家人的阻拦,执意要将你带回去安葬,我和赵程程趁着半夜的时候,将你从棺材里刨出来,带到这里来了。”
笨笨砸了砸嘴,“你一睡就是半年,当时你的伤太重,病危通知书下了三次,我和赵程程掏空了所有的身家,总算是把你的命给保住了。”
赵程程给我递了一杯水,我伸手接过来,递给笨笨。
笨笨朝我感激一笑,“谢谢。”
我露出一抹笑容,“欧家怎么样了?安安和墨安还好吗?”
我消失了半年,最难过的人,莫过于安安和墨安吧,他们很少离开我的身边太久。
赵程程说道:“你假死后,贺北琛去过欧家,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欧镇华坚决不给,不知从哪里找到贺北琛的把柄,告了贺北琛一状,贺北琛败诉,安安和墨安被欧望接到国生活了,他们在那边过得很好,目前尚且不知道你过世的消息,欧望骗他们说,你去参加一个重要项目,要半年才能回来探望他们,只是你的孩子太聪明,估计也瞒不了多久了。”
一想到安安和墨安因为找不到我而无助的模样,我的心里一阵发酸,眼眶升起了水雾。
赵程程连忙安慰我,“你别哭啊,你不能哭,当时你摔下楼的时候,摔坏了眼睛,现在能看见东西,已经是万幸了。”
听完赵程程的话,我才意识到,我这一次算是九死一生了。
“你死后,贺北琛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放弃了国外的部分资产,将大部分资金重新投回国内,目前贺氏已经发展起来了,规模和名气比以前更大。”赵程程说,“他和关思落的婚期推迟了,
欧家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不过你的父亲受了不小的打击,欧氏集团现由欧望管理。”
欧家没事,是我最想看到的结局。
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我想见一见欧望。”
赵程程和笨笨互相对视一眼,面露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