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的医院,我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和护士,整个人都傻了。
“贺少,你特么吵架不会分时候吗?安安若是出了什么事,别说嫂子恨你,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沐卿揪住贺北琛的衣领,衣衫不整地训斥着贺北琛。
“安安一年前刚动过手术,她的身子底子本来就差,这次的车祸出了那么多的血,你觉得她生存下来的几率有多大?”
我抬头看向沐卿,艰难地开口。
“安安不会有事的,她的白血病已经好了,墨安见不到安安,他会难过的……”
“嫂子,你就当我说的屁话,安安福大命大,她肯定不会有事,我收拾一下,进去帮忙。”
沐卿简单的安慰我几句,匆忙地转身离开,再次出现时,他已经换上工作服,大步冲进手术室。
是贺北琛的错吗?
我觉得罪魁祸首是我。
如果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不和贺北琛闹离婚,不将安安吵醒,她就不会听见我和贺北琛的吵架,她不跑出家门,就不会被车撞。
愧疚充斥着我的心,我捂着眼睛,痛哭出声。
“有沐卿在,安安不会有事的,林希,对不起……”贺北琛站在我的面前,卑微的道歉。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吗?”我痛苦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贺北琛,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论这些事情,更不想见到你,我们结束了,你赶紧滚吧!”
我已经气疯了,自然什么话都敢说。
“我是安安的父亲……”
“不是,你很快就不是了,安安没有你这种父亲!”
一个满口谎言的男人,怎么配做孩子的父亲!
“林希,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恨意,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安安一旦有危险,只有我能够救她,你现在赶我走,只会害了她。”贺北琛的话将我拉回了现实。
对啊,安安和贺北琛的血型是匹配的,一旦安安需要输血,只有贺北琛能够在第一时间救她。
我局促不安地站着,心里祈祷安安不要有事,否则我会疯掉。
这场手术进行了一整夜,临近天亮的时候,护士通知我们,安安需要输血,贺北琛毫不犹豫地输了血。
我和贺北琛在手术室外等候了一夜,谁都没有说话。
早上九点,沐卿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满脸的疲惫。
“安安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她的腿骨被撞碎了,即便以后痊愈,恐怕也不能像
正常人一样行走。”
我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悬着的心微微落地。
安安没有性命之忧,我已经感到满足,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以后一定会有办法将她的双腿治好的,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向你们确认一下,医生在安安的血液里检验出了致幻剂,我想知道安安这两天去了哪里,接触了什么人。”
“什么致幻剂?”我惊魂未定,“你离开的这两天时间里,安安和墨安一直由秦许照顾,他们都没有出过门。”
我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坚定道:“秦许果然有问题!”
那天晚上推开房门的人,就是秦许。
我起身查看情况的时候,秦许刚好要起来喝水,当时秦许穿的不是睡衣,而是休闲运动装。
我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早点意识到这一点!
“我重新查过秦许的底细,她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家世背景都很清白,为人品行都没有问题,如果当真是她给安安下的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沐卿提出自己的质疑。
我也想不通。
我回国生活的这些年时间里,并不认识秦许,平时的我,谨言慎行,不会主动去惹是生非,但秦许看我的眼
神,却是仇人一般。
贺北琛突然开口,“我派去寻找秦许的人传回消息,秦许租住的房子,已经空了,她本人已经离开了市。”
沐卿暗骂一声,顾不上满身的疲惫,拿起手机拨通了某人的号码。
“现在派人给我封锁市,掘地三尺也要将一个叫秦许的女人给我找出来,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办就是了,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那是老子的干女儿,秦许是你给我找来的人,我的干女儿要是出了事,老子剥了你的皮!”
沐卿气势汹汹地挂断电话,胡乱将身上的工作服脱下来塞给一旁的护士,匆忙地解释。
“嫂子,那些人办事我不太放心,您和贺少就在医院等消息。”
安安被护士推到加护病房,家属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后才能进去探望。
我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盯着黑暗的手机屏幕,没有说话的欲望。
“我给你在隔壁开个房间,让人给你送一套新衣服过来,你……”
贺北琛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一段急促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迅速地掐断了通话,但那通电话却孜孜不倦地打过来。
我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名。
许晴,关思落的助理。
我
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