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深深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此刻,我挺讨厌他墨迹的样子,“阿照,你是不是不信任我?认为我了解事实之后,会对贺北琛不利?”
阿照看着我,依旧不说话。
我记得自己嫁给贺北琛的时候,阿照已经跟随在贺北琛的身边,但他不是贺氏集团的秘书,而是专门负责贺北琛私下产业的负责人,只有出事的时候,阿照才会出现。
我和贺北琛之间的恩恩怨怨,阿照是最清楚的。
我冷声道:“贺北琛是我两个孩子的生父,我再恨他,也不会对他不利。”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如果阿照依旧不肯说,那我不介意自己去调查。
阿照沉思了片刻,神色松动,缓缓道:“贺家内部最近几年并不和谐,贺少接任大权的那些年镇压下去的势力,已经有抬头的迹象,贺三爷一直因为二少爷遇害一事,将过错怪罪到贺少的身上。”
我听得有些迷茫,贺连秋最恨的那个人是我,贺家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杀了贺北遇,我也因此含冤入狱,而将我送进去的人,就是贺北琛。
贺北琛那么恨我,这些年来一直不停地折磨我,贺连秋应该都知道,他为什么会将贺北遇的事,怪罪到贺北琛的身上……
我皱眉道:“暗杀
贺北琛的人,是贺家的人?”
“准确的说,是贺家旁系的人。”阿照的声音有些发冷,“当然,贺三爷的嫌疑最大。”
贺连秋的嫌疑当然最大,因为他想要夺权,但他是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顺,没有人愿意服从他,后来他就将希冀寄托在贺北遇的身上,贺北遇死后,贺连秋的心思死灰复燃。
我想到贺连秋曾经做过的坏事,心里一片心惊。
现在贺之闻和贺北琛皆身受重伤,如果贺北琛受伤的消息传扬出去,贺家没有能够主事的人,那么贺家旁系肯定小动作不断。
“对了,贺爷的伤情现在怎么样了?”我沉声道,“贺三爷现在人又在哪儿?”
“贺三爷从精神病院逃跑,曾在老宅打伤贺爷之后,就隐匿了踪迹,至今仍在调查。”
贺连秋抓不到,意味着危险便时刻存在。
贺连秋这个人心狠薄情,亲情和友情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等他彻底掌控贺氏,不仅我会倒霉,贺北琛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和阿照各怀心思,都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一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沉默,是赵程程打来的。
阿照识趣地转身下楼,我拿起手机走到走廊的尽头,压低声音说话。
“程程……”
“林希,
你可以过来一趟警局吗?过来再告诉你事情的详细经过。”
“好,我立刻到。”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转身下楼,推开门,阿照正靠在一个柱子上抽烟,他看见我要离开,追上来问道:“林小姐,您要去哪儿?”
“我有点急事要处理,很快就会回来,麻烦你照顾一下贺少。”
我走出大门,看着方圆百里的田地,这才意识到这里是郊区,没有办法打到车。
“阿照,麻烦车子借我用一下。”我看向身后的阿照。
他摇头拒绝,“不行,现在外面不安全,贺少的情况不稳定,您更应该留在他的身边。”
我原本就被贺北琛的事烦得焦头烂额,现在赵程程进了警局,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焦虑齐齐涌上心头,声音夹杂着几分怨气。
“阿照,你跟在贺北琛身边的时间不算短了,应该知道我不是他的夫人,该寸步不离留在贺北琛身边,并且照顾他的人,是许清清,而不是我。”
阿照的脸色有些难看,我的态度非常强硬,朝他伸出手。
“我的一个好朋友进了警局,她现在正等着我去帮忙,她是我两个孩子的干妈,我无法袖手旁观。”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您可以怪我,但请别牵连到贺少的身上。
”阿照做出妥协,将车钥匙放进我的手心。
“谢谢。”
我朝他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转身坐进车里,倒车准备离开。
阿照突然奔到我的面前,肃然道:“林小姐,贺少这些年一个人撑得很辛苦,很多事身不由己,您……别恨他。”
我一怔,来不及多想,驱车离开。
阿照是最了解贺北琛的人,听他话里的意思,难道其中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贺北琛对我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如果一句“身不由己”便可以揭过所有的恩怨,那我这些年对他的恨,岂不是白费了……
我将车子停在机场的停车场里,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飞回l市。
等我到达警局,已经快要天亮了。
按照流程,我先交了保释金,将赵程程捞出来。
赵程程在审讯室呆了一夜,面色憔悴,身上的长裙皱巴巴的,她是一个极为注重形象的人,我鲜少见她如此狼狈的一面。
我和赵程程随便找了一家早餐厅坐下,赵程程点了一大桌的东西,狼吞虎咽,我在一旁给她递水递食物。
“你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
赵程程吞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