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一层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林怀听。
林怀听极美,这样的美,和湛言有异常的相似感。
他们二人,皆是放在人群中会格外耀眼的人。
陈光心中顾忌着林怀听和湛言的关系,但说起话来,却很锋利。
“湛太太,一届女流,掺和到商业中,是不是对湛总不太自信啊。”
林怀听听笑了,她微扬起下巴,随意道:“是陈总太着急,暴露了心虚才对吧?”
“我听您似乎看不起女流涉商,那又何必招了位女秘书呢?总不能,这秘书,另司他职?”
她完全没有被陈光激怒,反倒噙着笑,一派悠然地上了台阶。
这台阶就这么宽,她径直要上去,陈光下意识就让开了。
这一让,气势也就弱了。
林怀听居高临下地扫了陈光一眼,附赠一个带着寒冷的笑。
陈光气得手掌顿时攥紧,狠狠地瞪着林怀听要回击。
湛言压在他头上也就算了,可现在连他的太太也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
夜晚时,林怀听有些难以入眠。
今夜,她又和湛言睡在一起。
无论是白天湛言救人,还是自己的尴尬,都一点一点在脑海里过电影一样播放着。
湛言一直安静着,就显得她翻来覆去的声响格外地吵。
她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可
还是不行。
森凉的嗓音突然响起。
“你有多动症就早点就医。”
林怀听顿时就不动了,她咽了咽口水,低声说:“不是多动症,我是在想事情。”
湛言没说话。
她说完话,也没听见湛言有什么动静,他似乎是睡着了吧?
怀抱着莫名的想法,她也逐渐意识沉入梦乡。
只是睡着的她,又不自觉地翻了个身,那是正对着湛言的方向。
而湛言,他睡不着。
屋里的窗帘没有拉严实,还留了一条小缝隙。
他微微偏头,就能借着月光的倾泻,看见她睡熟的模样。
静静睡着的她显得很恬静。
湛言静默地看了一会儿就移开视线,心道,他的事情,她又能知道多少。
次日早晨,付行舟一早就来拜访了,这次拜访的目的性也很明确,他是正式做下了决定,选择了湛言的公司。
双方洽谈皆大欢喜,可有人喜就有人忧,陈光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对此,湛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陈光没脸继续在别墅住,早餐之后,他就提出了告辞。
湛言则是和付行舟去了工作间,进一步洽谈更深层的条款,以及审查、讨论合同。
林怀听一大早就不是很舒服,她在房间躺了很久才起身,随身的工作电脑已经收到不少沈溪的消息
,都是关于剧组的。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线上处理工作沈溪都做的很好。
她一一审核之后,给予回复。因为暂时没有其他的事,她又不太舒服,就又睡了过去。
沉入睡梦中是极大的自我修复和放松,可林怀听也许太累了,她的梦丝毫不平静。
她站在一条街道侧边,马路上来回的车辆交错而过,或停下来等红灯,或打了转向,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
突然,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被一道身影吸引。
好熟悉。
她下意识就朝着那人走去,可就在即将要穿行马路时,马路那头有一辆疾驰的车快速冲来,如同一头野牛,毫不顾忌交通规则。
林怀听的眼陡然瞪大,那辆车疯狂疾驰的方向,赫然是她看起来格外熟悉的那个背影!
她想大声地提醒他躲开,但他好像听不见。
车头已经无限接近那个男人,这样近的距离,他根本无法闪避,就被狠狠地撞上了身体。
沉闷的响声在心头重敲……
人体如同抛物线一般飞出去的时候,林怀听看清楚了被撞飞出去那人的脸,是她哥哥的脸。
没有一丝迟疑,她发疯一样冲过去,而这时,马路街道各处都乱了。
到处都是惊慌的人脸,还有嘈杂的声音。
肇事车辆始终没有车主下来,车子停在原
地,可林怀听却连一眼没看过去。
她几乎要精神崩溃了,哥哥的身下散开一大片血污,鲜血染红了他的脸颊。
当她终于走近时,颤抖地伸出手,可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扑了个空。
周遭的人脸、声音,她都辨不清听不清,只有哥哥染血的脸如同一记重锤在她心上爆炸开来,种种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她几乎要晕过去。
眼泪顿时就盈了满眶,她几乎无法直立。
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她都没能碰到哥哥半分。
崩溃和惊惧的情绪占据了她全部的思维,她怔怔地盯着哥哥紧闭的眼,重重掐了自己一把。
套间中略微黑暗,林怀听猛地坐起了身,额头都是汗,眼中心有余悸。
她保持着一个姿势僵了许久才抱紧自己,轻轻地喘着气。
门的动静惊动了她,她抬头看过去,是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