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书肉眼可见的慌乱一瞬。
“初九，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对祁柳并没有想法，我只是想——”
他的话语还未说完，只见一双白皙的手往他胸膛一推。
白若书受力往后一倾跌坐在床铺上，被褥被压出褶皱。
林初九停在床沿边，居高临下看向他。
一个躺着，一个站着。
白若书被迫仰视回望。
视线中的青年眉眼虽一如之前温和，但他却明显感受到了疏离。
青年唇瓣张合，一字一句却让白若书如坠冰窟。
“你还在骗我。”
“我都没有指明是祁柳，你就说出他的名字了。”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都到这种时候还想着保护他。”
“还有我生日那天，明明说好的见面，你却在公园里和言秀送花示好。”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清楚。”
“放心吧，你不会孤单的。”
“你把他们也绑来了？”白若书的语调僵硬。
“怎么，心疼他们还是想求我放了他们？”
白若书紧抿着唇，“不……不是。”
林初九拍了拍他的脸，倾下身贴在他耳侧轻言。
“你什么时候表现让我满意了，我就放了他们。”
耳畔扫过温热的吐息，白若书手指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初九，我和他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那天我也没有送花给言秀，是他骗我说你花粉过敏……”
此刻他的解释是那么虚假又干瘪无力。
“白若书，你还真是撒谎成性。”
耳畔的热源消失。
门重新关上。
白若书手肘撑着床铺坐起来。
林初九被他气走了。
冰冷的房间只剩他一个人。
他低着头，手心都是冷汗。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
彻底离开地下室，林初九揉了揉脸缓和。
再慢一秒出来他就控制不住要笑场了。
一想到他现在是个变态就好笑。
电视机还在播放着狗血无聊的家庭肥皂剧。
林初九嗦了口番茄糊糊面，酸得直冲天灵盖。
难为白若书他仨吃这面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初九按时按点去送餐。
不论白若书怎么解释，不断自证清白，摆明了说和祁柳言秀没关系，林初九都不信。
每次送完饭林初九都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不愿意施舍他一个眼神。
白若书愈发焦虑。
至于林初九不相信的原因得从祁柳和言秀那边说起了。
言秀和祁柳在私底下达成了一个共识。
编出一套似真似假的谎言，疯狂挑拨白若书和林初九的关系。
每次送完饭，林初九都收获了祁柳和言秀你一言我一语的互斗。
就比如现在。
“初九，若书他平时最挑食了，平时和我出去吃饭的时候都要挑拣好久，他现在吃这些饭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他胃口。”
祁柳只差明面上说白若书不喜欢林初九做的饭菜了。
言秀则观察着林初九的表情，见到他微皱的眉头时，扫过餐盘里的青椒炒肉，非常有眼力见的补充下一句。
“若书学长以前常说吃肉残忍，踩死一只蚂蚁他都心疼，还说沾了肉的人都应该下地狱，这碗饭送过去只怕……可惜了。”
言秀说着，扒了一口饭，面不改色吃下去。
两人皆是一副关心白若书不习惯饭食的样子。
“他不吃就等着饿死吧。”林初九关上门。
见目的达到，言秀勾了勾唇。
虽然见不到太阳，平日也无聊得紧，但是一想到白若书要和林初九分手了就忍不住开心。
至少，他们的挑拨是有效的。
白若书听到外头的脚步声时，早早的就从床上坐起来，整理好情绪，耐心等待门开。
“初九，以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你的钱都在卡里，之后我会还给你的……”
他一如既往道歉，林初九看了他一眼把饭端到他面前。
白若书已经习惯稀奇古怪的味道，为表真心接过饭当着林初九吃了一口。
沉默几天的林初九突然开口，“现在吃肉不觉得残忍了？”
“？”他什么时候觉得吃肉残忍了？
白若书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近来他非常安分，林初九却对他越来越疏远。
非常不合理。
除非，有人从中挑拨。
白若书终于摆脱混乱的思绪，问到重点了。
“初九，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除了你的老相好还能有谁。”
“……”
白若书握紧了筷子，咬牙切齿。
难怪初九对他没个好脸色，原来是那俩个家伙在刻意抹黑他。
“初九，这些都是刻意造谣，你不要被他们蒙蔽。”
“我之前是做过很多没良心的事，但这次你一定要信我，祁柳和言秀从头至尾都不安好心，他们没一个心思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