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了左壹也不气馁，他宝贝似的将笔记本塞怀里。
早已废弃的小渔村透着孤寂，周遭建筑被海水腐蚀出痕迹。
大约来到小渔村中央位置，左壹嗅嗅气息，朝里嗷嗷叫了一声。
没几秒，身后的回应声响起。
林初九和左壹齐齐回头。
瓦房的木门开了一条缝，五个脑袋挤到门边，从低到高依次排起来。
这五个丧尸正是林初九在天台烤老鼠时，自带食物依次排序的丧尸。
“嗷嗷”快进来！
最高个的丧尸对两人招呼道，他的叫声像是在避讳什么一样，刻意压低。
林初九往后看了一圈，啥也没有，他跟着左壹进入到那个木门里。
高个丧尸轻轻合上了门。
他们将两人带到里间，轻轻推开木门插销。
暖黄的烛光微微晃动。
一个睡得很熟的小男孩映入视线。
是人类小孩，五六岁左右，脸颊肉粉，因为侧躺而被挤得微微鼓起，他怀抱着玩偶，睡得香甜。
在这间狭小的房间角落，挤满了各种奶粉罐头，还有零食泡面。
旁边的玩具车是用奶粉罐做的。
高个丧尸将门掩合。
“嗷，嗷”人类幼崽睡着了，我们声音小点。
“嗷嗷，嗷嗷”我们在海边发现的他，小小的一个，刚开始他一直在哭，见到我们就跑。
高个丧尸笨拙的翻看不知从哪找来的育婴图册。
“嗷嗷嗷”嘿嘿，后来我们照着上面的图画找了好多吃的玩的，他就不哭了。
几个丧尸围坐一圈，在高个丧尸说完，另外几个也跟着补充细节。
冰冷的体温影响不到融洽的气氛。
他们五个二阶丧尸，比起三阶的左壹来说，思维可以说得上是生锈的齿轮，运转慢而片面。
这几个丧尸居然真的养活了一个人类小孩。
一个很少出声的丧尸拽了拽林初九的袖子，开口有些腼腆。
“嗷嗷嗷‘爸爸’？”你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你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吗？他很喜欢这样叫我们。
林初九抬眉，扭头回望那扇虚掩的房门。
“嗷嗷”是人类幼崽对最亲近的人的称呼。
一时，五个丧尸互相观望，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正在冒出来的粉色泡泡。
林初九笑了笑。
这几人成了丧尸之后，倒是一朵奇葩，心智虽低，感情却单纯而真挚。
看来这个重任交给他们也放心了。
左壹忽然拉住了林初九的手，林初九看向他，他用干涩的声调模仿着刚才的发音，说出了第一句人类语言。
“爸、爸”
说完，他眨了眨眼睛，期待林初九的表扬。
“……嗷，嗷”乖儿子，你是丧尸小队的希望。
林初九也不客气，拍拍左壹脑袋接受了这个称呼。
借着时机，他将计划基地的事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不过，小孩留在这是一个隐藏威胁。
如果人类发现他们手中有一个人类幼崽，他们只会当做是一群开智丧尸抓人类幼崽来用来威胁同意合作的。
再者，他们掩盖不了小孩的人类气息，其他丧尸早晚会循着味道将他分食殆尽。
他现在丧尸身份还没暴露，把小孩送到基地更安全。
听到这，几个丧尸沉默了，虽然他们没什么表情，但低落的情绪还是能明显察觉到。
林初九安抚道，“嗷，嗷嗷”变成人类之后你们还可以再见到他的。
“嗷嗷，嗷嗷”待会你带人类幼崽离开的时候，记得避开高塔，那里有一只丧尸很可怕。
“嗷嗷嗷”这村里的丧尸全被他驱赶了，我们悄悄带着人类幼崽躲在里面。
林初九懂了，他们这是借着高阶丧尸庇护，躲开其他丧尸。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难怪开门那会他们会那么警惕，原来是怕被发现。
此时夜正深。
破朽的木门忽然传来几声清晰的敲响声。
从门缝中传进来一股熟悉的血腥味，这是老鼠的气味。
空气中溢着令人不舒服的压迫气息，外面的是一只高阶丧尸。
高个丧尸立刻站起，挡在小男孩的门前。
“嗷，嗷”是高塔里的那只丧尸来了！
这是高阶丧尸对低阶丧尸的压迫感。
几个丧尸如临大敌。
左壹抵在门前，露出锋利的牙齿，时刻准备战斗。
敲门声再度响起。
伴随的是简短流畅的人类语言。
“开门”
如果他想，随时可以砸烂木门。
林初九将木门拉开了一条缝。
一双与人类无异的黑色眼珠映入视线。
伴随着帽檐的拉下，他整张脸露了出来，容貌俊秀，衣着干净，眼里透着平静，忽略冰冷的体温，他和人类无异。
没人知道他来了多久。
“合作”
简短的两字落下，他将手里提溜的一米高的大老鼠扔在底下，又将肩上扛着的一袋圆鼓鼓的物品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