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林栖栋礼貌地拒绝，眼睛依然看也不看纪君陶，好像他是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
“我和裴小姐，还要商量苏家人开庭的事宜，她委托了我做这案件的律师，你看……纪先生，听说您风度不差，要不把这时间让给我？”
纪君陶冷冷地打断：“我不大度，我是小人。”
林栖栋皱起眉头，还是没看他一眼，却为他的自贬身份而感到不悦。
裴音的秀眉拢在了一处，她也想不到，纪君陶会如此说，真不知这男人还会做出什么出人意外的事。
“林先生，我的确与纪总约好，既然接到法院通知，离开庭还有一个星期，时间来得及，你……先回去吧。”
林栖栋棕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轻轻叹息着，身体僵直，又咳了几声，咳得满脸通红。
裴音关心地问：“不要紧吧？我有师父传下来的治咳良药，改天我帮你配一份。”
林栖栋边咳边摆手：“旧疾，恐怕很难治愈，不用裴小姐费心。”
沈赫瞟老板一眼，看人家多会用苦肉计，多会令女人担心，你能不能学着点？
可长点心吧，纪总。
纪君陶自然明白他的信号，整了整衣服，凝神看着裴音，默默地向她施加压力。
裴音客气礼貌地与林栖栋告别。
沈赫飞速地将车子开了过来。
“纪君陶，你要把我带去哪里？”裴音上了车，却发现是通往别墅的路。
“不去我家去哪里？怎么着不认识回家的路了？”
纪君陶调侃，却看见沈赫又瞟了他一眼。
这老板当的真失败，总是叫员工纠正错误。
裴音暗暗叹气：“我知道，不太合适吧，纪总手下那么多家医院，去办公室也行。”
她不愿意总回这间别墅，会令她的心变得柔软，没必要。
纪君陶收到沈赫警告的信号，立即改口：“那去我办公室。”
小洁对裴音很是欢迎，立即拿出了私房奶茶，帮她冲泡。
“对我这个老板，都没如此殷勤，还是你有魅力。”纪君陶有些不满。
裴音笑靥如花：“人格魅力。”
纪君陶晒了一句：“我怎么没感觉到？”
说完就感觉气氛僵硬，立刻觉得说错话。
果然她的脸垮下来，是呀，他从来没察觉到她的魅力。
裴音并不认为，自己是个讨厌的人。
上学期间，师兄和同学，以及师父和纪爷爷，都对她十分友善，也都享受着她的关心。
莫非他迟钝，真感觉不到她的温暖？
算了，胡思乱想什么?
她暗骂自己不争气。
纪君陶口气一软：“你的疗伤药配得不错。”
原来如此，是觉得她对纪家还有用，能提供药物配方。
裴音懒得多想，以命令的口吻说：“上药吧！”
废话那么多，没必要。
纪君陶开始脱西服，缓慢解着衬衫纽扣。
这个脱衣姿势，是沈赫教他的，跟着学了半天。
施展起来，真有些难为情，可为了裴音，他忍着恶俗去做。
沈赫一直嫌他太僵硬，又说太古板。
在他耳边呱噪之极：“纪总，得开放些，把那潇洒劲儿用在脱衣服上，保管能吸引裴总，你看外面那些小姑娘，对你多么疯狂崇拜，你要是能特意去吸引裴总，说不定会重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哦不，石榴裤，也不对，男人味儿，魅力……”他还在那换词儿。
纪君陶直皱眉，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劲。
他用得着吗？
一个钢铁直男，心中有了柔软之处，或许就会像他这样，做点傻事吧！
他不知如何弥补与裴音之间的裂缝，只能用这种笨拙的、小男孩儿似的讨好方法，让她体会。
只是每次都适得其反，事情往往向着奇怪的方向前行，他完全把控不住。
裴音始终看着脚尖，视线落在他肚皮那块布料上，眼神无处安放，就是不去看纪君陶的身体和脸庞。
听到衣料的摩擦声，感觉室内温度在增高，她的脸越来越热，越来越红。
纪君陶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忍不住想起结婚不久，自己因应酬喝醉，晚上被裴音扑倒的情景。
其实他根本没有喝醉，只有七、八分醉。
他心里清楚明白身上的女子是谁，那是从少年时代起，就围绕在他身边的小尾巴。
如果不是他心甘情愿，半推半就，即便喝得再多，这女人也近不得他身。
那时刻，酒精麻痹，他大脑中不再浮现裴音与师兄们的事儿，而只有眼前的女子。
之后两人在一起次数也不多，每次都是他喝了酒，半推半就，每次都是裴音主动。
除了那次在月圆之夜，白猫头鹰停落的树林里，两人抱在一起取暖，却没有实质行为，那才是他第一次主动抱起裴音。
现在的他，手指微微颤抖，有一万种冲动，想把面前的女人搂在怀里，想为她挡风遮雨，不想她为那些烦心事儿愁闷，不再让别的男人惦记着她。
可是他们之间那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