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江雨蘅只不过是运气好,有几件好东西,靠着那些东西发了点小财。
江雨蘅却只觉得陌生:“淑慧,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她此刻终于感觉到之前和季淑慧在一起时那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季淑慧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
“雨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为了一个毫无必要的事情去跟张先生争论不太好,万一你看错了,张先生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江茉茉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窃喜,这个江雨蘅蠢到家了,看来这下还不用陈杰那个垃圾出手,江雨蘅就已经自身难保了。
江雨蘅又何尝不知道季淑慧说的话对于其他人来说有几分道理,但是这次若是放纵这种赝品流通,今后随随便便来一个会模仿的,都能说自己拿的真迹。
到时候古玩收藏界只会是一团乱麻,城门失火也必会殃及池鱼。
周璟雯听说这边发生了事情,忙完也马上赶了过来,听说原委后,也仔细看了看展柜中的手书。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字就她看上去,也看不出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她相信江雨蘅是个有分寸的人,或许是其中有一些不同寻常,难以发现之处。
她低声再在江雨蘅耳边说:“雨蘅,我可能资历有些浅,看不太出来,但是我相信你。”
“到底验不验呐,人家张先生可没时间陪你耗。”
隐匿在人群中的陈杰又适时加了一把小火,他可是不忘自己来此的任务。
张从山也动了动,睥睨着眼前几个年轻人。
但是看向贺兰临时,总感觉这个年轻人暗暗在给自己威压,一种上位者的感觉。
还真是笑话,他张从山活了大半辈子,还会被一个小子压住不成?
“张先生,请问您可否允许我给这手书验一验真伪呢?”江雨蘅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张从山并未回复她,他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这次他们当众指摘自己拿出来的东西,已经挑战到了自己的威严,肯定也要付出令自己满意的代价。
贺兰临却是拿出了一块玉,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那一方玉牌,对着张从山说:“此乃夏国贺氏一族无事牌,若是验错,此物即为代价。”
酒会头顶的灯光泻下,落在那一方玉牌上,玉牌散发出柔润的光泽,引得周围的人群一阵惊叹。
张从山的目光在玉牌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震惊,贺氏一族的无事牌他自然认得,不仅价值连城,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贺屿在一旁更是看呆了:额滴老祖宗啊,还真是随地大小爆啊。
江雨蘅都变成了星星眼,老天爷,真有一种小说里面霸总甩卡说“我的女人我来护”的赶脚了。
“年轻后生,你们要如何验呢?”张从山隐隐有些不耐烦,但是他也很想知道这几个不自量力的年轻人会怎么去证明。
其实不难发现。此时张从山已经眉头紧锁。
纵使他自信,但面对江雨蘅还有其他几个年轻人的冷静和坚持,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动摇。
他环视四周,看到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显然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感到好奇。
江雨蘅从周璟雯那里借了她的看家宝贝——放大镜。
随即缓缓走向那幅字画。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仔细观察着字画的每一个角落。
虽说已经确认,但是也要走个过场,不然一来就奔着那方印章去,未免太过于明显。
大致看下来过后,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字画右下角的一处不起眼的印章上。
她轻轻用放大镜一照,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张先生,您看这里。”江雨蘅指着印章,声音中带着一股子胜利的意味。
“虽然此处印章的线条处理和贺兰临传说中的印章图样中极为相似,但是颜色却大相径庭,贺兰临用的印泥是皇室御用,红中泛金,但这枚印却只是普普通通的红色。”
此言一出,有心者细下观察,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手书落作上面的时间应该是贺兰临还在宫中的时候,所用印泥是宫中皇室御用。
传说中这皇室所用印泥制作工艺繁琐,而且’遇冬不凝固,逢夏不渗油’,红中泛金,而这一方上面却只有年久过后的暗红。”
江雨蘅松了口气,还好之前研究过贺兰临,这下也是轮到自己装上了。
张从山也记得有这么个记载,看着那一方印,除了年久暗沉的红色,并没有书中所载的其它特点,难不成还真是假的?
贺兰临在江雨蘅的身后,看着她在人群之中的有理有据的样子,仿佛在发光。
陈杰不懂这些,见周围的人开始讨论起来,风向有些转变,又插了句话。
“那万一这么多年过后,褪色了也说不一定。”
江雨蘅听了简直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发现这男人今晚一直在人群中找茬,按说她记忆中并无此人的样貌,而且商业这方面也没起步,应该不是得罪过的人。
既然不是得罪过得,那就是故意找上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