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手下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么?”
韩盈的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她在厅内环顾,好似能透过墙壁,看到整座城池,以及县辖区内各个村庄的样子。
不得不说,在这一刻,桑弘羊真的被韩盈吸引了。
他是商人出身,这样的身份让他在朝堂中,很难面对那些自诩为国家有用的儒生,以及有先祖荫蔽的权贵,韩盈在商业上的天份极高,如果她真的能将这两点结合好,创造出让整个汉国都为之侧目的价值,那,即便是这样的城会因为各方觊觎争夺而走向衰落,也能说明经商不是祸国,商人也没有那么低贱啊!
“我大约会在此地留个一年半载。”
桑弘羊放弃了自己的招揽,也不在意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设想,不就是工作方案作废嘛,经常的事情,他不再提这件事情,而是问道:
“不知韩医曹是否愿意将我送到诏令的时间,提前两天?”
韩盈当然愿意了,能一口气整死对手谁愿意用两次?
只是即便桑弘羊将私坊变成了官坊,关键问题还是没办法解决,那就是她们手里,仍然没有能够百分之百指认济阴郡守指使此事的证据。
而且,济阴郡守任职时间不长,朝中没什么敌人,就算是有也因为级别太小,不够在朝中说话,再加上做为皇帝指派的人,直接告状,皇帝很容易看在韩盈这边没什么损失上,偏袒和稀泥,桑弘羊此刻不在皇帝身边,没办法直接告状,很难直接让他丢官。
不过,官丢不了不代表能坐的稳,韩盈和桑弘羊一合计,就冲着对方的名声去。
韩盈这边正常的告状,还是以私坊的名义,顺带着将锅推到耿成身上,树立一个我受欺负,但是我很大度,给对方留点脸面,实际上只要济阴郡守应下分分钟就个笑话的结果。
而桑弘羊呢,他做为特派的诏使,是能够直接给皇帝送信的,所以他在给皇帝的回信时,是这些人袭击的时候,已经成了官坊,而且其中有人说了就是济阴郡守恶意谋划,是他努力劝解韩盈,这才让对方容忍下来的。
韩盈的卷宗和桑弘羊的信件合看后,皇帝肯定在心里更偏向于他们,就算是一时搞不死济阴郡守,他也得夹起尾巴装一阵孙子。
当然,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桑弘羊还给山阳郡守写信,内容就一个,兄弟,赶紧和你父兄写信,看看姻亲伙伴家里有没有还没上班的,努努力把济阴郡守搞下去,好安排自己人啊!
没有敌人算什么事儿,完全可以给他创造敌人嘛。
桑弘羊这边是暗线,收到信息的人太少,基本上没什么人知道,不过韩盈这份送往郡狱掾判案的卷宗能看的人就多了,这天,负责审理下辖县送上来卷宗狱吏甲,正十年如一日的跪坐到自己的安几前,翻看着案件。
证据不足,没办法判决的杀人案,因为市场动荡引发的经济纠纷案,以及方丘县惩处游侠的案件,狱吏甲办案认真,每个都全部看完,认真分析后参考律法给出合理的判决,只是这样的工作终究是有些枯燥,直到——他拿起了宛安县的卷宗。
“济阴郡守朔骗婚?!”
这声音不小,整个房间内的其他狱吏全扭头看了过来,眼中满满的就两个字。
吃瓜。
济阴郡守的地位,能和后世的地级市市长一拼,xx市长骗婚这种标题,放在后世也能吸引不少人点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更不要说等级更加分明的现在,一个对八卦没什么抗拒力的狱吏乙直接起身过来:
“老孙,这什么案子,我看看?”
他这一动,旁人也坐不住了,不是起身过来,就是直接喊道:
“这案子也太奇了,让我也看看啊。”
“济阴郡离宛安数百里,怎么可能会有骗婚,这事一定是假的,来来来,把卷宗给我,我要治此人不敬之罪。”
“去你的吧!”
“咦,这案子是真的啊?”
“这个陈吉真是济阴郡守的家仆?还有信物?”
“嘶,这济,额,这耿成是不是太……”
“他怎么能把一郡之长耍的团团转呢?”
“就是啊!”
吵吵闹闹的声音很快吸引来了狱掾,他身后还跟着齐主薄,看着屋内围坐在一起,大呼小叫,脸上带着吃惊、不可思议和兴奋之类的夸张表情,和街边黔首没什么区别的样子,狱掾整张脸顿时黑的不行。
“成何体统!”
刹那间,吃瓜的狱吏全都安静下来。
齐枢眼瞎了似的,仿佛没有看到这目,待狱掾训完,他才道:
“宛安县的卷宗可曾送到?”
狱吏甲赶紧将手中的竹简拿起来送到了齐枢手中。
拿着竹简,齐枢笑着和狱掾告别,而狱掾又训斥了几句,待这两人离开,狱吏们这才松了口气,而后,什么都没看到的狱吏丙忍不住叹道:
“我还什么都没看就被上官拿走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狱吏甲笑着说道:“我早就把这些全记下来了,想看我再默一份不就行了。”
闻言,狱吏丙差点没直接蹦到对方面前:“好老孙,快默啊!”
“对对对,我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