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呢,还是想让自己听他的? 想到这里,韩盈心情很不爽。 “韩粟。” 她凝视着对方,目光很平静。 “我呢,会的东西很杂,教的也乱,除了你先前学的骨骼,很多东西,好像都没有办法立马用起来,你觉得没用,也很正常。” 韩盈的语气很淡,没有什么起伏,甚至还有些贴心的‘解释’了韩粟为什么会不学。 可这样的贴心,却让韩粟整个人仿佛至于火中。 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像是有人扇了好几巴掌。 但韩盈一点儿都没有放过他,而是态度更为冷淡起来。 “你这样的徒弟,我教不起,你要不想学,咱们就算了吧。” 她说完,韩粟被已经臊的抬不起头了。 像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哪个拜师的学徒,能一上来就学东西,还能任由自己挑挑拣拣的? 做梦都比这来的快! 可自己不仅挑挑拣拣,还像瞎子一样,错过了重要的知识! 自己怎么能这么自作聪明呢? 韩粟整张脸越发的黑红。 他脸上越发的愧疚,着急忙慌开口道: “师长,您说的对,我,我真的真的是太蠢了!” 韩盈没有说话。 从自己几天前自己提问,韩粟回答不上问题开始,她其实已经在半放生韩粟的状态。 今天只不过是挑破而已。 而出现这种局面,有一半原因是自己的问题。 自己太年轻了。 纵然在前世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各种为人处事,做领导的知识。 可她没有真正当过领导。 说白了,就是不会管人。 知道怎么做,和面对问题中真的做出来,是两码事儿。 不过,对于她这种刚进入社会两三年的小年轻来说,做不到这点也很正常。 至于实操中出现问题,那也没啥大不了的。 想办法解决问题就是了。 就比如,韩盈很快想通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下意识的,把现代对老师的要求,放到了自己身上。 那教导手段…… 就太温和,太贴心了。 和现在的老师完全不符,特别容易误导人。 而韩粟,又与自己有着割舍不掉的血缘关系。 原主的记忆中,韩粟和原主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很亲。 这就导致了,韩粟的潜意识里,总感觉自己这个‘妹妹’,不会真放手不管他这个哥哥。 被偏爱的、特殊的那个。 总是有恃无恐。 这两条原因混合起来,便成了现在的情况。 韩盈明白,这种情况必须要遏制住。 她没有听韩粟的道歉。 “不,你不蠢,你很聪明,你比韩羽聪明多了。” 韩盈越说,韩粟便越感到心慌。 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不,师长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 韩粟想着自己这些天干的事情,越发的难受起来。 哪有这样当徒弟的! 一时之间,韩粟生出了几分绝望。 好在,韩盈没有彻底放生他。 她想了想,觉着韩粟还是太闲的缘故,得让他多干点活,清醒清醒。 “可惜都是小聪明。 若是还想继续跟我学,那你得先做个笨人。 现在豆坊的活越来越多了,你明天去帮忙吧,好让二哥休息休息。” 说到这里,韩盈有些叹息。 目前这个家里,最委屈的便是二哥韩硕。 年龄最小,最适合学习的就是他了。 偏偏却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在豆坊帮忙把关粮食进出。 也就是这些天,楮冬死记硬背,拼命学会了加减乘除,过去搭把手,才让他没那么累。 但想要出来半脱产学习,还是难的很。 正好把韩粟塞过去,冷静一段时间。 也让自己冷静冷静,想想要如何规划他,是不是真的非他不可? 说完,韩盈也不在管他,而是对魏裳说道: “来,我跟你讲讲为什么要这么照顾产妇。” 讲知识之前,韩盈抬起头想了好一会儿,用来组织语言。 教学次数一多,韩盈便发现,教学工具不足,根本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最麻烦的地方,是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韩盈脑海里,拥有一个庞大的现代医学基础,可这个基础,是建立在工业化和现代医学发展之上的。 没有这些基础,韩盈连很多基本概念都解释不清楚。 大的、肉眼能够观察的还好。 可越是细微的,越依靠现代工业化才能探究的存在,越无法解释。 打个比方,韩盈知道什么是细胞,细菌,微生物。 可这些都是需要显微镜才能观看到。 在没有显微镜的现在,韩盈如果提出来细胞这个词汇,并解释它是身体的最小基本单位。 那三个徒弟根本无法理解。 一方面,是他们仅凭肉眼,根本无法观测到这么微小的东西。 另一方面,是细胞包含的范围,含义,实在是太广了,而且细胞又牵扯太多的东西。 韩盈根本解释不清楚。 她只能尽量去简化这些内容。 简化到,韩盈认为自己说的内容,和古人没什么两样了。 “我之前说过,人体,是一个独立的结构。” 听韩盈说要讲课,魏裳立马拿了个草垫过来,摆在韩盈身前,坐上去认真听课。 而呆在原地的韩粟,越发的恐惧起来。 他不知道是走还是留,更不知道,自己一去豆坊,还能不能继续跟着韩盈学习? 只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敢问。 韩盈继续说道: “但人体并不完全独立,人存在于自然,需要从自然摄入我们能够消化的食物、水,以及需要呼吸。 除去这三点之外,还有一点经常被人忘记,就是热与冷,这两者也会影响到我们。 最简单的体现,便是冬天我们会觉得冷,如果不穿衣服,就会被冻死。” “啊,我知道!” 魏裳脸上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 “产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