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和人才断代后的再教育极为重要。
只是现阶段它们是没办法普及的,太多了,很难做到基层女医人手一份,而且,这已经涉及到女医的生存,医方很特殊,建国前很多人就是靠一方吃天下,有方子的人甚至不需要会治病,按照状况碰就行了,而在这个没有专利保护的时代,如此齐全的书一旦扩散,宛安女医的优势又会荡然无存。
只是想要别人信医家,一些基础的医术肯定要外传的,核心医术还握在女医手里就好,不过女医也不是全然值得信任,嗯……技术掌握程度就需要做出区别,其程度便是医属/她>宛安女医>外县女医>外界。
先设置一个属于医属内部的图书馆,允许学徒和女医借阅这些书,也允许她们教导给学生,但禁止她们抄写和外传呢?
韩盈的眉头逐渐放松下来。
这是个暂时可行的办法。
那么多字的竹简,不是一个人能全背下来的,就算有,已经积累出来优势的医属,还会源源不断增加各种记载,齐全是最大的优势,配合着药材,还是能让宛安保持十年左右优势的。
而这么齐全的医书,也会激励女医和学徒们的学习动力,不允许抄写,靠背也能背下来不少,医术总归能提升不少的,更何况——
纸钱和纸衣这两年在宛安县普及极好,她之前去乡下转的时候已经有人拿它包药材,大量文字记载会逼迫女医们寻求更好的文字载体,说不定,会有人做出来更适合携带的纸张和笔呢?
这么想着,韩盈嘴角多了几分笑意,她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准备回头就做,而后又道:
“还有件事儿。”
看着许昭,韩盈继续说道:
“我这些时日行踪还算固定,你以后每隔五日在酉时过来,向我说一下编写的进度,若是我不在,便继续往后拖,到下一个五日,除非遇到急事,其它时间就尽量不要过来了,省得在外面晒这么久。”
闻言,许昭怔了怔。
朱况告诉过他,他的这位女主人很年轻,本事也大的很,过去就是享福的日子。
对这点,许昭原本是不太信的。
过往他在郡里,团里兄弟姐妹接触的都是达官显贵,再不济也是家中能有百万钱的豪族,他们的富贵与权势,一个小小的县医曹又岂能比得上?
不过,沦落至此,能有个活路已经足够,更多的,他也不再敢想。
可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为女主人看起来这么年轻,而且财力雄厚,他的吃穿用度,竟比在郡里的时候还要好上数倍。
当然,这样的日子比不上郡里那些真正的富贵人家,至少他做不到随意穿丝绸所做的衣裳,可话又说回来了,能让男伶做到这般的,也就只有是刘姓王和郡主亦或者公主,他/她们身边的美人多到数不胜数,他一个小小的伶人,怎么可能长久的保持宠爱而不被抛弃呢?
更不要说,想要获得宠爱所需要承担的风险和代价。
他听多了团长说那些贵人喜怒不定,一言不对,轻则被打,重则丧命,也见过团里的人前面还被贵人搂在怀里,下一刻就要被强逼着喝酒喝到不省人事,又或者扔进兽笼与兽搏斗,简直是时刻都处于心惊胆战中。
富贵背后,是累累尸骨,说不定其中就有他的一具,比起来前者,他更想待在这里。
不只是女主人对他也很好,更重要的,是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需要费尽心机去猜,还要担心自己猜错受罚,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舒心了。
只是过的越好,他便越担心自己会被抛弃,尤其是他能做的事情这么少——听她的意思,编写完这份启蒙的歌诀,他就要没事做了。
想要得到富贵是有代价的,女主人的宠爱也是,他所学的所有对方都不需要,不能编写歌诀,他还能做什么让她继续宠爱自己?
许昭摸了摸自己的脸。
明明她很喜欢这张面孔的,也不是不担心他,可为何就是不愿和他共赴巫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