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成本以及邮驿的身体,还是要控制一下次数,这使得邮驿一个月怎么都能休息个六七天,看起来和正常吏目待遇一样好。 但这种高强度劳动,六七天的休息时间对人来说是不够用的,毕竟这些时间并不是全都休息,可能要拿来洗漱,做活,累积到农忙使用之类的,而邮驿每日赶路的强度极高,哪怕是体能更好一些的男性,韩盈都不敢让十五岁以下的未成年来,这么一卡,最后能凭借祖母身份资格过来的,只有郑茂的孙子魏临。 魏临今年十六,勉强学会了骑马,还不太敢架着马跑,好在这一段时间因为需要,每天都在骑马,骑术飞快上涨,如今不说疾驰,小跑是没问题了。 他年龄小,还没有达到成年男性的体重,哪怕加了竹简的负重,马匹跑的也还算轻盈,自己一个人初上路,心情不免多了几分紧张,只是摸了摸身上良好的衣服,感受小风吹拂的舒适,又有了几分隐秘的快感与得意,谁能像他这个年纪,就已经能做信邮? 虽然得到这份工作有靠大母的缘故,可这年头,能靠上大母也是一种本事——谁让他生的家庭好呢。 当然,这样的工作也不容易得到,他得珍惜,不能给大母丢脸,待做好了,日后手头也算是能有点钱,能够自己买点想买的东西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魏临一路不停,来到了第一站,石村。 他穿着身蓝色的新衣,腰带、袖口,裤腿等处都有老邮驿提供的细节改动,使之更适合骑马,看起来也很独特,再加上专门配备的蓝色布包和健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沿途有村民看到他,不是侧身躲避,就是停下打量,眼中隐约带上几分羡慕。 魏临有些满意村人这种反应,他放慢马速,使其在距离人三四米的距离停下,大声喊道: “那边的老翁,本村的女医在哪儿?医属来通知了,两个月后要进行公开收徒考试!” 林村是第一站,距离县城很近,甚至有胆大的人敢去县城卖东西,消息极为畅通,女医也不敢隐瞒,做事很是公平,收帮手也是按照能力公开来的,村里人习惯了这个,此刻听魏临这么说,也没有多少惊奇,而是纷纷围过来: “医属还有专人送信了?” “什么时候招学徒?要求是啥啊?” “钟女医家在前面第六个院子里,现在正在家里晒药材呢,你过去就能找到她。” “这次招多大的?是不是还要寡妇?” 邮驿走之前,都接受过韩盈的培训,要求就是尺牍交给女医留底,具体信息尽量通知给部分村民,越多越好,魏临遵守这条约定,他回道: “这次医属要女医按村招人,十岁至十五岁都可以报名,考百位数以内的加减法,一次五十题,全对的再来五十道,直至决出分数最高的那个。” 说话间,五六个村民已经围绕到他身边,魏临又继续补充了一下细节: “出题的话,你们可以多人一起出,出完立刻考,能找块空地把题写地上就行,不能的话那就找个声音洪亮的念题,具体怎么办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奥对了,这次的学徒招收有个要求,七年内不允许生育,有了禁止参加成医考,还要再多罚三年时间。不多说了,我得把信送给钟女医去,还得跑下个村子呢!” 魏临交代完,看来人越来越多,顿时发觉此地不宜久留,要是惊了马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他双腿稍稍夹了一下马腹,又扯了下缰绳,磨合了一个多月的健马从鼻孔中喷了喷气,向后倒了两步,避开人群,沿着小路就往前跑。 看着魏临离去,农夫们也不敢出言制止,好在他说的大事都记住了。 一个中年农夫看着人远去,想着他刚才说的话,不由得皱起来眉头: “七年不允许生孩子,这就有点,有点……” “三叔,这不是挺正常的事儿嘛?哪有当着学徒,要学东西,给老师做活的时候,她去生孩子的?这是当学徒伺候老师呢,还是老师伺候学生?” 旁边略微年轻的男人笑着说道:“你要是觉着家里大女儿十四要嫁人,转头就得生孩子,那就别上了嘛,我女十一,正好能上哩!” “去你的!” 被叫做三叔的男人面色有些不愉。 什么都没有的猴群都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更不要说人了,在韩盈看起来区别不大,必须由思考衡量才能区分出等级村子,其实阶级高低之分其实也很严重,很明显,能够带来利益,掌握资源,上头有人依靠,还有极大晋升可能的女医,是比村长还要高的存在。 而此刻,自家女儿也能有这个机会成为她这样的人物,那三叔怎么可能拒绝?不允许生孩子算什么,为了财富地位,给自己儿子来一刀做太监自此绝后都行呢,女儿只是推迟一下,二十一再生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