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触到上面,转头卖了她,是真能换取更大的利益,但顾迟——
他只能局限于写文章,做不得官,甚至连侍中都很难做下去,这还不如在她身边当赘婿更好,利益面前,很难背叛她,情感上,韩盈也从未对身边人差过,两人若能在一起,那绝对是共赢,
这样一个婚配对象,着实不赖。
但韩盈并不想委屈自己,毕竟文章这种东西,创作者和最后署名的也没规定必须是一个人,不然也不会出现枪手,还是要考虑自己的喜好,那毕竟是要睡一张床上,还要生孩子的男人,总不能为了能有其它办法解决的事情来恶心自己吧?
所以能原版最好,不行有的是办法调整嘛。
这么想着,韩盈问道:“我记得他今年不过二十?”
“对。”
回答过后,韩羽立
刻意识到,韩盈此刻已经将他列入了赘婿的考察对象,只能又补充道:
“他还未曾娶妻,身体也算康健,极重孝道,就是只对母亲好,他那父亲一直在城外的庄上,虽说也会回去看,可态度普通,如陌路人一般。”
提及父亲,韩盈瞬间想起来顾峦干出的事情,瞬间觉得手里的文章不香了。
这种有点本事,固执己见到不接受任何意见,还觉着自己做得多对的爹,实在是太减分了!
韩盈不由得伸手摁了摁太阳穴,真是的,一定要给她个好坏都有的备选吗?就不能来个各方面都完美的人啊!
“他那父亲……”
即便没有说完,可看韩盈皱起的眉头,韩羽便明白她心情颇为不妙,这也正常,谁会喜欢那么一个爹呢?哪怕是‘岳父’,那也是名义上的长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出来一个大雷呢!
不过,这次韩盈,应该说顾迟的运气太好,那顾峦还真造成不了威胁,因为对方目前已经半瘫,不说只能躺到床上什么都起不来吧,可手抖嘴歪,话都说不清楚,耍不了任何威风,更不可能出门被人算计,安全得很。
“尚院还真不必担忧。”
韩羽将顾峦现状一一说了出来,又道:“正因如此,他才会写此文章,那钱母也是同意此事的。”
“顾峦半瘫了?”
这下,韩盈不免生出了几分惊讶:“怎么会这么巧?”
“不是巧,是自作自受。”
韩羽一开始得知此事时,也觉着有些巧合,毕竟这一家人互坑,都把对方坑得挺惨,家业败落后,矛盾恐怕更大,保不齐就有人动手。
可顾琬一直在医院,顾迟也是经常过来做事,顾峦没出事前钱母也住在城里不曾离开,只有顾峦自己去城外照看田地,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所以顾迟表露意图之后,她直接派人去查,结果……只能说顾峦说挺活该的。
“顾峦自丢了官职之后,与家里人一直不太和睦,常居于城外田宅,与钱缨分地而居,他未曾料理过家事,不知如何煮饭,误食泡了一整夜的野菜,虽说催吐救了回来,可还是落下了后遗症,也就是身体麻木,行动,说话困难,与残废无异。”
“为了不让两个孩子落下不孝之名,顾峦半瘫之后,钱缨也回了城外的宅中,只是顾迟与顾琬不愿母亲那么辛劳,便常常将人接到城里居住,由家仆照看顾峦,她们也会轮流回去,以免受人诟病,这本是好心,谁曾想居然会遇上封锁,差点丢掉性命,实在是令人唏嘘。”
“原来如此。”
韩盈边听边颔首。
怪不得这顾迟会突然写下这么投诚的文章,原来被逼到了绝地,迫切地想回到过往的阶层,这么说,作为官宦子弟的顾迟,也更清楚上层的规则,不用担心适应的问题,甚至钱母还能带着她母亲接触一下正常的贵妇人社交圈,而不是都无聊到去医院看孩子了!
在心底把对方的印象再提了一提,韩盈又问道:“他容貌如何?”
就像韩盈对于男性审美有自己的固定偏好一样,韩羽也有着她的喜好,她更喜欢健硕有力的男性,这和她早些年的生活环境有很大关系,乡间的男子,没有武力,很难护住妻儿老小,更不可能在年复一年的劳役,兵役中生存下来,所以对于这种……小白脸似的男性,韩羽着实不太喜欢。
糯叽叽的,看起来还没有许昭好呢,跳一个时辰的傩戏都不喘气,还会用剑!
但从美感来说,顾迟也的确算不上丑,韩羽没办法昧着良心否定他,只能‘正常’地评价道:
“不比许昭,与荣穆能五五开吧,只是没那么健壮,皮肤白皙,比贵女更甚。()”
说到末尾,那股嫌弃还是透露了出来,这让韩盈有些哭笑不得:
笔锋杀人,不比刀剑逊色,莫要小瞧了他。?[(()”
“我知。”
韩羽也不是不知文人可怕,不然也不会对明公甚为尊敬,只是正因为这份忌惮,她才会生出这样的态度:
“只是,我觉得他居心……有些不好,主意多,不太适合做赘婿。”
“前些个又哪里合适?各有好坏罢了。”
韩盈明白韩羽的意思,无非就是觉着顾迟心眼太多,不太好掌控。
但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时候,太听话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