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个爵位,才能触碰到将军,甚至一辈子都碰不到将军职位的人来说,这种单凭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鬼神之术,以及听起来着实荒唐可笑长生就封为了将军,这简直是可恨!
公孙敖尚且能隐忍,葛胜是真忍不了,他直接问道:
“朝中大臣未曾阻止吗?”
祝长令摇了摇头:
“弹劾的奏书加起来能堆满半个屋子了,仍旧没能让陛下收回成命,”
说完,祝长令停顿了一下,还是道:
“将军回去之后,也莫要再提及此事,以免惹得陛下不悦。”
“我知晓了。”
卫青给公孙敖使了个颜色:“既然没别的大事,我也就放心了。”
祝长令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道:“那我就先告退了。”
带祝长令过来的公孙敖跟着他一同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再次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道:
“我刚刚问了祝长令,他只知道这次来的特使手下都出自少府,明面上,都不曾与后宫有所牵扯,暗地里如何……不好说。”
皇宫那么多人,让一个皇后宫中的长令摸清楚前朝少府下辖单位中的一个小领导,显然有些离谱,毕竟少府机构臃肿,属官众多,在其它卿部只需要一到两个丞作为副手的同时,少府足足配备了六个,想记清楚各丞手下有多少人,背后有没有什么潜藏身份,那完全是在为难祝长令。
能确定这群人明面上都很干净,已经是极限,公孙敖也没有遗憾,而是直接说起来自己的怀疑:
“倒是那最有作案时间和能力廖福,也有几l分齐地的
口音,就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了。”
这联想着实有些恐怖了。
有孕的后妃,那的确有动手的理由,尤其是汉国国祚不长,短短七八十年,太后掌权,权臣拥立帝,废后逼死太子另立等诸多情况一一上演,现如今更是连舞女都能成为皇后,在这种似乎机会年年有,时时在更新的情况下,保不齐真会有人觉得自己能再进一步。
“不能因为有个齐人方士,就认为有齐地口音的廖福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种话题太过于危险,卫青摆了摆手,示意公孙敖不要再说。
“先把那玛瑙珠链从韩刺史手中拿回来,剩下的事情……”
说到这里,卫青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置了。
继续留下那串玛瑙珠链,有可能在未来成为指正他僭越的证据,想向陛下说他受到了陷害,却没有充足的证据,他不能空口诬陷一位后妃,可若是不提后妃,只说自己受到了陷害,从韩盈那边拿回来这串玛瑙珠链,反倒更能证实他与韩盈私交过密。
这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事情,可对韩盈必然会有影响,更重要的是,没有直接证据,就算陛下相信他,派人去审问廖福,他也有可能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结果就是徒劳无功。
以上,还是建立在陛下对他极为信任的基础上,若是换个皇帝,恐怕都要开始怀疑他就是僭越,因为拿了玛瑙珠链惶恐不安,所以才找了个借口还回去罢了。
对比一下,还不如用葛胜的主意,将玛瑙珠链直接放回去,打开恐吓一番那些宫人好呢!
可只是恐吓的话,也只不过有一时之用,日后还要面临这些人在陛下身边的挑拨离间,而卫青还不清楚是谁在陷害他,依旧处于危险当中。
都不行……要怎么处理才好?
并不擅长阴谋诡计的卫青显然有些苦手,他还未想出解决办法,公孙敖却已经摇起来头:
“已经不是拿回来它就能行的事情了。”
“嗯?”
卫青抬头看向公孙敖:“为何?”
“我不知这究竟是有意算计,还是临时起意。”
公孙敖眉头皱的简直要夹死苍蝇:
“若是有意为之,那早就有人在陛下耳边说您和韩刺史私交过密了,若是临时起意,宣读完圣旨的特使过几l天也要带着他们离开,不管怎么说,肯定会您前面返回长安,有大把的时间说一说他们在上谷郡城的见闻,无论有没有这玛瑙珠链,您与韩刺史身上都不会干净。”
卫青愕然,他有些理解对方的意思,又有些想不明白,外人为什么会相信这点,这种哽的人难受的感觉,不免让他多了几l分火气:
“她都要娶赘婿了,我们两人之间还能有什么不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