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天,也并不与本地官吏接触的宫人,公孙敖待的时间更长,还因为之前处理曹捷汲廉的事情,与狱吏打过交道,想悄悄找个会开锁的贼人过来,易如反掌,二人等到天黑,带着此人返回院中,点上油灯,借着火光清点箱中物品——果然少了那串玛瑙珠链!
见此情景,葛胜握紧了拳头,怒斥:“竖子!”
公孙敖已经开始催促贼人去开别的箱子:“先别气了,快看看其它箱子里少了什么!”
三人一通忙活,古怪的是,除了这串珠链,其余竟什么都没少。
小心的把所有东西复原,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这也是葛胜不愿意再查一遍的缘故,已经放在木盒里的东西简直和后世的过度包装一样,一个里面根本放不了多少,一个个打开再按照原样放回去极为麻烦,尤其是他们这是偷着来的,那摆放位置和之前必须要一样,免得引起那些宫人的疑心,难度已经够高了不说,他们是还在黑夜里借着一点模糊灯光做的!
腰酸背痛的返回住所,葛胜身体累到极致,神经却紧绷的厉害,他不肯坐下来休息,而是反复的在房间内踱步。
太诡异了,这串玛瑙珠链到底是怎么没的?这玩意儿可是能要他命的啊!
比起来想不明白的葛胜,公孙敖倒是有几个猜测的方向,显然,每个方向都不太好,这让他整个人越发的烦躁起来:
“葛胜你别转了,转的我头疼!”
葛胜立刻停了下来:“公孙将军,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这时候知道叫将军了!
公孙敖斜了他一眼,颇为生气的开口:
“你看你做的什么事
!这可是进贡给宫里的戎捷,不起眼的金石也就罢了,血红玛瑙和虫珀这种皇宫王侯才用得起的珍物你也能看丢,这,这让将军知道,必定要撤了你的参军,保不齐,你这颗人头也不用留了!()”
我——唉!?()_[(()”
葛胜急就急在这儿,现在能救他的,只有立马找到此物,将其不着痕迹的放回其中,其它任何情况,最轻也是让他丢掉职位,不然,他何必要去那边守着?
“公孙将军,您就为我出出主意吧,我现在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既然你未曾动手,那能动手的,无非也就是宫人,侍卫,以及郡府中的外人这三种情况。”
公孙敖一边分析,一边说道:“白日你与宫人都在其中整理,侍卫和外人能盗取的时候,也就在午时和夜晚这两个时间,你昨日上午还见过此物,如果是他们动手,那失窃的时候就是在昨日中午,晚上,今日中午这三个点。”
“这些看守的侍卫,我是将长安军和本地军打散重新安排,他们之间也不认识,很难信任,哪里能进去窃物?而外人……官吏都知道这院子里放着戎捷,个个都绕着这边走,压根不会过来。”
有了公孙敖的分析,葛胜总算是恢复一些理智,就是脸上的苦意与惊慌怎么也去不掉:
“更何况,那些戎捷送过来的时候,都是胡乱包裹,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宫人整理的时候都是拆一个算一个,擦拭好了再放到对应的盒子里,寿康盒不知道翻看了多少次,若是昨日少了,早就要被发现了!”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盒子都没有落锁,能让公孙敖下午随意翻看的缘故。
听他这么分析的公孙敖点了点头,也算是认可这个说法:
“这么说的话,动手时间只能是那盒子装满,基本上没人看的时候,以及宫人的嫌疑最大。”
“那这就更说不通了。”
葛胜不由得摇起来头:“偷窃此物对他有什么好处?返回长安,定会有上官前去核查,一旦发现,同样是会丢掉性命的!”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点。”
公孙敖拧紧眉头:“按理说,即便是谋财,也不应该这样动手,除非,此人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财。”
“你是说……陷害将军?”
葛胜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了:“谁会……”
还未说完,公孙敖冰冷的眼神就让他停住了嘴。
良久,他才道:
“僭越之罪。”
其实以大将军的身份来说,使用一部分皇宫王侯才能用的饰品很正常,带虫珀的玛瑙珠链他也能够拥有,前提是不是这条,因为这件珍宝是已经确定献给皇帝的戎捷,他再拿,就是僭越,只不过这种事情向来可大可小,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大了,那就是死罪,小了,直接将此物赐予卫青,事也就过去了。
那问题来了,陛下到底对卫青是什么态度?
在这方面,大家的看法显然并不一致。
() 别人觉着荣宠至极,但公孙敖偏向于悲观。
无论此时还是历史上的卫青,这个时间都才刚刚开始他的‘权臣’之路,没有人能想到他能与皇帝君臣相得几十年,直至死亡,在目前来说,汉国担任大将军——或者说权臣的,很少有好下场,譬如不过三十五岁便被吕后和萧何联手所杀韩信,周亚夫因儿子私买甲盾而死,窦丞相与当今天子的舅舅,曾经的丞相田蚡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