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盈卡的很严,即便扩大了人选,可层层筛下来,最终能随她去的也就七个少年。
这个人数还算合适,毕竟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很容易无意识闯祸,这就已经很麻烦了,更令人头痛的是他们身份还很暧昧,其他随行的正式人员很难确定自己对他们的态度,捧着这群菜鸟,出了问题自己承担,那叫一个难受,不捧,管着,惹他们生气,那日后若有个人真上位了,自己可就得罪人了,这谁见了他们不头疼?
好在筛选过程中,违法犯禁、心高气傲、不服管教之辈都被踢了出去,剩下的这七个服从意识都还不错,也没有太强烈的男性自尊,而是很娇夫的心态,性格也比较温和,在一起虽然有敌意,却没有起太大的争执,等看到韩盈过来,更是纷纷张开了自己的孔雀尾巴。
有个配着长剑的,眼睛腾的亮了起来,下意识向前想要靠近她,有少年蓄了点胡须,虽然短,却仔仔细细的修理过,看起来极为规整,努力装作稳重的朝着她微笑,还有个害羞的,就这么看着她,很快脸便红的厉害,他自己似乎也察觉到异样,在触极韩盈的目光后,立刻如惊鹿般后退两步,躲到别人身后去了。
就像是权力本身并不存在实物,其实是靠他人反应体现出来的的一样,个人的魅力也是如此,这些少年的表现很容易让人觉着,她本身极具魅力,不然何至于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如此反应呢?
难怪有些男人总觉着自己魅力惊人。
当然,韩盈清楚,自己的魅力背后有着太多的权势加成,没有权势,那这份魅力必然会打很大的折扣,不过世间能够超脱皮囊和身份,只求达到灵魂共鸣的情侣寥寥无几,更多人吸引异性靠的就是自身价值,次等爱情很难完全摆脱它的影响,无非就是这价值到底是外物还是天生的区别,而前者看似容易失去,后者好像更能握在手中,无法被他人夺去罢了。
可也只是好像而已。
就像是现代的普通女性,除去美貌这种最为明显的性吸引力外,还有大量的利他价值,诸如健康的身体,不是拖累的父母,一份糊口并能有部分剩余的工作和生育能力等等,这些东西隐晦而不被自身察觉,大量的姑娘总会觉着,和自己在一起的男友是平凡的真爱,但倘若家境变故、身患病症,打算丁克一出,‘真爱’恐怕立刻就要翻脸跑路了。
细究太多总会令人伤心的,对吧?
只要她还有权力,她的魅力总会持续下去,若是没有——
韩盈顿了顿,下意识略过了这种可能会造成什么后果。
她上前,态度温和的开口:
“我身边有燕武护卫、闻秋照顾,不需人在陪在身边,你们几个以干事之责随行,总要做点什么才好,你们各自可有什么擅长的?”
有少年的眼里立刻流露出几分失望。
近水楼台先得月,想要被韩盈选中,最好的条件自然是在她身边,不仅相处多了容易有感情,也方便自己讨好,可若是被分在队伍中做事,那
光忙这些都不知道要多久,上哪儿再挤出时间去讨好她?更何况,她还是此行的刺史,大量的政务需要她操心,那么忙,又能对他们分出多少时间关注?这还能有什么机会啊!
愚笨的人失望,聪明的人却清楚,做事也是对自己的考验。
韩盈的赘婿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光在家里躺平就行了?又不是亲父母,谁会用这么珍贵的位置养这么一个废物,若是自己外貌够格,内里有嫪毐之能或许还行,可他没有,又生不了孩子,那必须用点别的能力来匹配,奉养母亲,管理仆人、田产,人情往来这些媳妇要做的,他也得能做,这才有机会获得韩盈的青睐。
而现在,这就是体现自己有做事能力的好时候吗?
清楚这点的乐遥第一个站了出来,他道:“回韩刺史,我更擅数算。”
韩盈看向这个少年,他五官端正,眼神温润,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麦色,看起来颇为阳光,可阳光下,衣衫却颇为心机的收紧,在紧扎腰带的努力下,显露出瘦而不弱,恰到好处的身材。
这很好的吸引了韩盈的目光,她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
当韩盈的注意力停留在乐遥身上,发觉自己落后的其他少年瞬间懊悔起来,有人还开始向他投去了敌意的目光,这刺的乐遥竟有些针芒在背的感觉,他连忙上前,说道:
“我姓乐,名遥。”
“徐参军手下正缺人清点粮草。”
知晓对方名字的韩盈微微颔首,她没有说更多,只安排起来对方接下来的事务:
“你去寻他吧。”
清点粮草,一个和杂兵差不了多少的活计,根本用不着数算,这让第一个站出来的乐遥心里有些不甘,这样的职位对他能有什么用处呢?可他不敢表露出来不甘,更不敢质问,只能乖巧的应下:
“是。”
韩盈收回自己的目光,再次打量着剩下的人,那视线略过明显有些幸灾乐祸的,以及面上带着迟疑,不敢继续开口的少年,在停顿片刻后,问道:
“你们可还有所长?”
第一个开口的只落得个清点粮草的职位,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