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丫鬟神神秘秘地跑回来，颇为激动地同她道。
“小姐，奴婢方才从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口中听说……”
“明日他约了戚小姐在御花园中相见。想来，那戚小姐定是要在那处献舞……”
“当真？”凌小姐顿了顿，眼眸微亮。
丫鬟忙不迭点头，“奴婢亲耳所闻。”
“她想借此魅惑皇上，我偏不让她得逞！”
凌小姐冷哼。
“你去好好准备一下，明日，咱们提前到御花园去。”
她定要在那小贱人之前，先用这几日所学留住皇上！
“……是。”
丫鬟不敢有异议。
……
翌日。
“小姐，远处有贵人的御驾来了。”
丫鬟探听到消息，匆匆回来禀报。
凌小姐点点头，整理好了自己身上的戏服，站在湖心亭中，面对着湖水处，捏着嗓子轻轻唱起来。
她唱的认真，耳朵却也不忘时刻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直至听后方隐约传来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心中越发激动。
她自认，比戚莹莹唱得好多了！皇上定会喜欢……
“放肆！”
正期待着，后方忽然传来一道怒喝。
分明是太后的声音。
凌小姐吓了一跳，本能转头去看，只见太后被戚莹莹搀扶着，站在亭子外，正满脸怒容地看着她。
“谁给你的胆子，在宫里学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凌小姐从未见过太后如此怒气冲冲的模样，当下心里吓得不行，哆嗦着三两步上前跪了下来。
“太、太后……”
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凌姐姐，你、你怎么能在宫里学这些东西？！”
戚莹莹面上也是一副正经的模样，瞪着眼看她问。
“你——”
凌小姐抬头，看着人一脸故作震惊的模样，心里骤然明白了什么。
“你是故意的！故意骗我说皇上喜欢听这些小曲，让我主动去学……”
又故意带着太后过来，见证了这一幕。
她一心只想着斗赢对方，却不料，在不觉不觉时，已经中了戚莹莹的套！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戚莹莹心中得意，面上却故作不解。
“我怎会学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凌姐姐，你不能看太后不喜欢，便如此攀扯我呀！”
戚莹莹说着，面上涌出几分委屈。
说完了，又转头去看太后。
“臣女这两日，除却在皇上身边，否则一直都陪伴在太后您的左右，根本无心去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请太后明鉴！”
太后冷脸看着眼前的凌小姐。
听言，她神情稍稍放松，随口安慰起来。
“哀家心中有数。”
戚莹莹稍松了口气。
跪在地上的凌小姐倒是慌张起来，急忙喊着。
“真的是她有意设计陷害我！还请太后明鉴……”
凌小姐仍然不死心地坚持着自己的说辞。
她实在不甘心，被如此冤枉！
“你说她设计陷害你，她是把刀刃架在脖子上，逼着你唱的么？”
太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见得对她有什么信任，冷笑着道。
凌小姐张了张口，一时却有些哑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的确没有……
可，可戚莹莹设计陷害她这一点，当真是事实啊！
“是她说皇上会喜欢，臣女才……”
凌小姐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了下，继续说着。
“先不说这些不堪入眼的东西，整个皇宫上下也无人喜欢。”
“即便她真的告诉你，皇上喜欢……难不成，你就没有自己的判断？”
“小小年纪，就学了献媚邀宠这一套，当真是令人作呕！”
太后越骂越凶，语气中不带半点留情。
当年，她也经历过差不多的情形。
那戏子仗着自己唱曲唱的好，表面上讨皇帝欢心，背地里，却总是在磋磨她。
如今光是听见这些声音，太后心中都止不住犯恶心！
凌小姐这下更说不出反驳的话了，本能意识到，此时说再多也是无用。
当下，只是深深跪下来，满是害怕道。
“臣女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听信了奸人谗言，去学这些……”
“臣女知道错了，还请太后恕罪！”
她说着，跪伏在地，飞快磕了几个响头。
仿佛这样，太后就能饶过她。
戚莹莹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这次没有再开口求情。
上回是想在俩人面前表现一二……
可这一次，太后明显是气狠了？
她只怕，自己若真开口说话，会被牵连到。
太后稍稍闭上双眼，面上不见半点动容。
“若非你是凌家女，哀家真该即刻让人把你拉下去，杖、毙！”
最后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凌小姐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