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芝红着眼，紧抿着唇，同时伸手抱紧了他。
凌鹤对她越是宽容，她便越是觉得，当初的自己，简直罪无可恕！
凌鹤也回抱住她，轻声安慰了好一阵，才又说起正事。
“当年沈家被害，那老家伙便是最大的主谋。”
“我原本不打算把你牵扯进来……”
所以他一直以来，表面上都对她故作疏远。
可即便如此，还是难以避免危险近她的身。
“所以，与其让你独自一人也不安全，不如把你圈在身边。”
凌鹤坦然将自己的想法全数说了出来。
“我不会放弃复仇。”
“但我保证，不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因此受到牵扯。”
来日若真失败了，即便他死无全尸，他也要让谢棠芝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我不怕被牵扯。”
然而，话才刚落，就听女子已然开口打断。
谢棠芝抬首，认真地看着他。
“你要复仇……我便陪你一道复仇。”
“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什么也不怕。”
凌鹤微顿，半响，眸中浮现出几分暖意。
“凌相背后是太后，更有几大世家蛇鼠一窝……你想把他们都一并铲除，这些年来，肯定很辛苦吧？”
谢棠芝又想起什么一样，轻声问他。
从前她只知，凌鹤与小皇帝是同盟，却不知缘由。
如今方才明白……
他真正要除掉的，除却凌相与世家，还有当今掌权的太后。
两人的目的，不谋而合。
沈家出事，是因沈将军触动了几大世家的利益……
更深的一层缘由，怕也还有太后。
她一个妇人，想在先帝死后接管偌大的朝廷，沈将军定不会容许。
于是乎，沈将军赴死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凌鹤没有明说，谢棠芝心中却明白。
“只要目的能达成，这些都不算什么。”
凌鹤沉声说着，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如今的几大世家，看似坚不可摧，实则这几年争来斗去，加上与那老东西明里暗里，都有过不少摩擦。”
“其中最为严重的便是宁家，虽是太后党羽……但当年与那老东西闹过不少恩怨。”
说着，凌鹤好似想起了什么，狭长的眸中浮现出几分嘲弄。
“很快，便有好戏可以看了。”
这话说得倒是玄乎，谢棠芝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正想往深处问问，男人却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了。
“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夜……”
“你就打算一直问这些扫兴之事，等到天色大亮么？”
说话间，凌鹤垂首靠近她，炽热的呼吸打在人的脖颈上，带起几分痒意。
谢棠芝才刚缓和些的小脸，再一次红透了。
“那……那你想如何？”
“自然是，洞房花烛夜。”
凌鹤唇角微勾，一翻身，把人压在了下方，居高临下看着她。
红烛映照下，两人的脸都显得无比红润。
谢棠芝无端觉得有些燥热。
“春宵一刻，若就此浪费了，岂不是可惜？”
凌鹤眼底笑意更深，一个吻落在她脸侧。
随即，就听低哑的喊声在耳边响起。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