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的裤子已经烂得不象样子,粗大的针脚,扎我双眼,她带来的裤子,除了洗得发白,裆是绝对撕不坏,我用双手撕扯两边,纹丝不动,温热的泪水一下子跌落,我的双手在痉挛,一条裤子,让我尊严扫地,一个星期,我居然要补四次,人家扔了多年,不穿的东西,都比我的结实。洗去青涩,在懵懂的年岁里,我感到千差万别的生活,给我上了生动一课,那一夜我辗转反侧,拧心的委屈,让我有哭的想法。虽没有哭出来,心往孔洞里掉落,没有比这更扎心的现实,我一堵气,把我散发着气味的裤子,丢地上,瞬间它成了垃圾。
我的遮羞布,被我嫌弃扔在地上,这时,母亲愠怒的脸影出现在我面前,那是母亲卖了二十斤粮食,给我扯的劳动布做的裤子,它厚实,只是我不个安静的后生,凡事喜欢强出头,打球跑步翻单双杠、跳高跳远一样不落,就算是铁打的裤子,也不够我撕扯,我伸出手,要够到地上,去抓拿那裤子,就差一点点,我象一头笨牛,俯下身子大半,抓了回来,放在鼻子一闻:天爷啊!味上三鲜:馊、霉、咸,调料师调不出来,我笑了,懵懂的岁月,多么无奈。我缩进被里,想要舒展一下心情,它象被热水烫皱的皮衣,蜷缩在一起,手扯不开,手抚不平。失落在半夜,鸡叫时,我却沉沉睡去,太阳掠过我的眼脸,乍醒一惊:睡过了,这是历史上不曾有的,等着嵇老师尅吧!
我穿着大人物毛不平的裤子,象贼一样,想从后门缩着脖子溜进教室,因为数学老师正在黑板上板书。
“李子北!你竟然迟到·!”
“偶尔!偶尔!”我站直了身子,既然躲不过去,就豁出去了!
“嵇老师知道吗?旗杆底下误了操,又到哪儿神游了?”
“梦里的事,记不起来了!”我笑笑,摆摆手,言语间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