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服从分配,就要被除名,所以……”
“你怎么认识邹主任的,他远在滨江?”
“我和他女儿邹紫珍是同学,所以……”我记下了,回家听信!”
这算萍水相逢,一个电话,教育局长改弦更张,事后,周子灿和邹紫珍居然去家里送礼,请了她们吃饭。本来故事至此结束,可后来就………物化弄人,命运兜转,就衍生出了姻缘,这是举手之劳的李建彬想不到的。
下午,饭还没有吃饱,郑大兵就上门来,非要请他吃饭,他已经吃不下了,腾挪不出肚子,只好作罢,郑大兵赖那儿不走,把这些年时光酿成的苦酒一股脑倒李家地上,说垃圾又不是,听得李建彬一头雾水。
“是!我理解你:那些年殷水芹给你戴了顶绿帽子,我问你:你还要不要她?”
“真不想要了!”
“那就离!心不甘是不是?你女儿怎么办?她是你的吧?刚上高中,你让她情何以堪?我再问你:这里不是三木乡,我问你有几个人知道她过去?离了她,你能找到,女儿不要了?那些人就算你治得了,她就干净了?是不是腊肉骨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们都老子,迷滋麻滋往前混,你非嚷嚷得全城尽知?那些年,人家也不容易,活寡妇一个,是,她不对,不该寻找婚外情,幸巧你回来了,要是回不来,她是不是一生都得这样?”
“我是来找你解决问题的,怎么反而被你说服了?”郑大兵公鸡拉屎一头劲竟然松动了,“照你这么说:这婚我还离不了?婚姻还得继续?”
“哪家不是一地鸡毛?我家不是?儿女们大了,都有事,她现在跟着了魔似,要复习考试,想当医生,还想拿手术刀,你说是不是痴人说梦?我天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偶尔想想那事,都不行,这就是幸福:外表风光,里面一地鸡毛!活成个笑话,我也烦她,也吵架,上天我还动手了,扇她几下,这几天都不理我,我要是不当这劳什子鸟官,还在农村脱预制块子,能有这屁事?脏了,洗洗刷刷,约法三章,再违反,就立刻马上,我不相信:她有福不享,甘当别人性奴!不管怎说:我们脱离了苦海,还有相当一大部分在海水泡着,怎么办?想开些,多多安慰自己!能走出来毕竟寥寥无几,一茬人有一茬人幸福,我是在安慰你,也是在安慰自己!”李建彬摇摇头,“文革那些年,大学我不能上,还得代替我祖父接受批斗,你说我剥削过谁?我大死得早,我老爹头两三年才死,李宜忠当队长,让我上大河工,我累得趴了堂,他还要揪住我不放,骂我是地主崽子,我倒是佩服我一家二哥李建木,60年从小鱼捞河工跑了,一去几年,别人都说他死外头,害得二嫂哭得一场又场,三年自然灾害,死过多少人?64年屁事没有回来,65年就生个儿子,老子怂,儿子厉害,6岁咬下他三爷胳膊下一块肉,14岁用铁????他老子腿,现在在县第一高中,成绩了得,文笔厉害,我看将来是个人物,我的报道就是他写的,你怎么看这样一个人?说来可笑,在娶这个二嫂之前,他有过未婚妻,二十多岁,竟然不知道男女之事,最后两个在一张床睡三天,愣是平安无事!”
“哈哈哈……竟有如此憨鸟?真是男人中奇葩!”郑大兵笑完了,看看天,已经黑影叠起,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对!让她给你做饭,罚她!让她像老爷一样伺候你!她保证乐得屁颠屁颠的!”
郑大兵开着车,走过车水马龙的大街,人声鼎沸,满大街飘着歌,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透过车窗,在车里翻筋斗云,他热血开始沸腾了。
车响,殷水芹的魂,象她手中的书,一下子惊掉地上,她赶紧拾起来,规规矩矩在门跟前站好,听到鈅匙在锁房里转动的声音,全身痉挛起来,无休上的折磨就要来了,象大海涨潮一样,海风抱住潮头,往岸上击打,算是劈头盖脸,她准备迎接新一轮肆虐的潮头摔打。
“你干什么?像个避墙鬼干什么?赶紧弄饭去,我饿了!”
“噢!”吐出一口惊气,就慌慌忙忙一头扎进去,一会儿一趟往冰箱里找东西,路过郑大兵身边,时不时偷偷描他一眼,郑想装不知,一阵忙碌,油在锅里烹炸,只一会儿香气就飘出来,一盘盘端上桌,“好了!”她在围裙上搓手。
郑大兵也不看她,往桌跟一坐,“把酒拿来,陪我喝一杯!”
“哎!”殷水芹摸不透郑大兵底牌,怯生生的,拿来两个杯子,分别倒上酒,酒在杯子里泛起酒花。
“端起来,碰一下,陪我喝!”
一声清脆当啷,两只久违的酒怀,碰出酒液旋转。
“喝了,这不是毒药!”
“这是什么酒?不是散伙酒?”
“让你喝你就喝,别屁话连连!”郑大兵从未有过的舒爽,一气喝干,放下酒杯,“爽!”
殷水芹不善酒,也想努力喝完,可是不断打呛,喷得到处都是,所长扭头喷地上,眼泪呛出来,“想不到,我这么没用!咳!咳咳!”
“行啦行啦,逞什么能?有那分心就好!你洒地上甚意思?想喝醉,当死猪?”
“我没有!”
“你没有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