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跟我回吴杨庄吧,我可以既往不纠!”男人几乎打赤脚,衣服破破烂烂,一双破球鞋脚底板漏洞,脚面露肉,球鞋带断的地方,用苘勒住,干而瘦,乌黑的肤色,焦黄的牙齿,腰里系着脏兮兮腰带,眼睛深深凹陷进去。
范青萍一点儿也不惊慌,把葵花籽皮一个个吐地上,“别做梦了,跟你回去?再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你这种人,就不配娶妻生子,适合一个人光着,你毁我一生就算了,你把他们全毁了,还是走吧,趁李会计没有下班,省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大花你不要了?二毛你不疼了?三钟就扔了?”
“他们姓你吴,不姓范!”
“你心咋这么狠呢?”
“你逼的!我早就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觉悟了,你要哭都找不到庙门,回去吧,一切都结束了,我要为自己活一回!”
“恐怕由不得你!”男人往地上吐口唾沫,“我给过你机会!”
“哼哼!是不是你大哥你二哥都在门外?你就有持无恐?要不你试试,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撒野,得找对地方,要绑架,你们走不走得出八角楼,待会儿让马菊姐撞上,今晚想走都难!胡姐,要不准备报警!”
“姓范的,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你妈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你带回去,好好过日子,我也戒赌了,我也好好种地了,我们家分得八亩多地,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男人眼里闪耀出瑰丽的光芒。
“黄花菜早他妈凉了!十年前如果你能痛彻前非,也不会有今天!滚!”范青萍把葵花籽皮吐他脸上。
“我要去告你:你犯重婚罪!非法同居罪!”男人象跳蚤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