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猝不及防，祁檬被吓了一跳。
转头看到人，她皱紧眉头无语道，“我怎么哪哪都能遇到你？”
在饮料机面前站着的，是白墨。
手里拿着两瓶纯净水，他眉目有点冷，“没准是你做多了亏心事，该得的报应。”
如果说前面是阴阳怪气，这一句是完全不留情面了。
祁檬霎时有些火了，“你背后偷听，又是什么好东西？”
白墨抿着唇，想到刚才看到的视频。
顾晓初动的手，傅卿卿直接被烫伤。
当着始作俑者的面，她竟然还说傅卿卿是心机婊，她怎么是这种人？
他嗓音越发清冷讽刺，“我背后偷听怎么了，不都是跟你学的？”
祁檬气得脸色有些发白，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屈辱和委屈。
他知道个屁？他知道傅卿卿私底下干的那些好事么？
上次在餐厅是她故意偷听么，明明就是凑巧坐得近。
她咬着唇，正要开口，顾晓初一把拉住了她。
看出她情绪不对劲，顾晓初温声道，“不与傻瓜论短长，我们走吧。”
她带着祁檬要转身。
白墨听了，眼中有愠怒，还有失望。
这一次他不想不了了之，骤然出声道，“我是傻瓜？这件事不管
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你理亏。”
“顾晓初，”他声音顿了顿，“是，当初那一晚是我搞错了，让你和四爷之间有些误会，这是我的锅。”
“但这件事和傅卿卿没关系，她对四爷的感情没有过界。你吊着四爷也好，欲擒故纵也好，这是你们的情趣我管不着，但你凭什么针对傅卿卿？”
“你给我闭嘴！”祁檬吼出了声。
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内涵顾晓初平时对夜正擎不理不睬，是故意拿腔作调么？
他哪里懂晓初的苦衷！
祁檬厌恶的盯着他，顾晓初只冷淡道，“说完了么？说完我们可以走了吧。”
白墨胸口堵着一股气，尤其是祁檬的神情格外的刺眼。
他咬牙开口，“没完！”
剩余的话还没说出，手中的水被人拿走一瓶，夜正擎冷淡的嗓音响起，“买瓶水而已，你要买半个小时？”
白墨一顿，侧头看他，顾晓初和祁檬也都看到了他。
夜正擎站在她们的死角处，不知道将刚才的话听到了什么。
顾晓初的唇色因为紧咬而发白。
看着夜正擎拿过那瓶水后，走到了她面前。
他想说什么，和白墨一样的责怪她么？
她泼了傅卿卿，不管是谁看了那个
视频都会觉得是她过分。
那就怪吧，最好从此厌恶她，再也不要靠近她……
顾晓初胡思乱想着，下一秒，却见夜正擎将那瓶水递到她面前，另一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就因为他那点屁话就气成这样？都说他是傻瓜了，怎么还浪费时间和傻瓜生气。”
他的嗓音低醇，语气温和又宠溺。
祁檬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发展，在旁边像是被狗粮噎到了，喉咙一哽。
白墨则是气得眼前一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晓初望着他，他眼底有分明的纵容。
她心中忽然有股冲动，驱使着她将话问出口，“你为什么不怪我，不问我为什么？”
哪怕是他有一点怀疑，一点犹豫，她也能说服自己，别再为这个人去摇摆挣扎。
可夜正擎听了这句，皱起了眉，手再次抬起捏住了她的脸。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惩罚似的晃了晃手，“你就算是泼了市长，我要做的也是赶紧给你摆平，而不是站在你的对立面。管你为什么泼，我只关心你想不想泼。”
只要你想泼，那就做，这是他的言下之意。
顾晓初听懂了，却拂开他的手，盈着湿气的眸满是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夜正擎如今如此
直白的表达对她的偏爱，却也在曾经两个人被绑架时二选一选择了顾晓薇。
如果说爱情是两个灵魂的互相吸引。
在她的眼里，夜正擎曾经是海城人眼中神秘的王者。
后来，他成了脾气坏，挑食，看似冷漠挑剔坏毛病一堆。
却也会在危险来临时一把将她推开，却也在知道她居心叵测后没有真正对她动手对萧炎动手的，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当神坠下凡，她很难不爱上他。
她爱的是纯粹的夜正擎。
可夜正擎爱的是纯粹的她么？
还是只是因为酒店那一晚，救了他的是她。
如果当时救他的换成其他人，换成曾经的顾晓薇，换成以后的傅卿卿，他也会同样爱上她们么？
这隐隐像是一根心头的刺，顾晓初想不明白，也拔不出来。
想到这里，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纠结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呢，她和夜正擎已经不可能。
顾晓初回过神来，没有接那瓶水。
她刚才沉默了太久，久到祁檬已经开始担心的望着她。
顾晓初擦了下润湿的眼角，神情恢复冷清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