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还差不多。”祝毅心情大为舒爽，也不计较他刚才的‘大不敬’了，拉开车门美滋滋就坐了进去。
两人已经好几年没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五年前，他因为他的病情专门赶回来，有好转之后又赶回去。
最近刚回海城，正想着找个机会聚一聚，没想到他先来了个惊喜，病情又复发了。
祝毅想到以往，啧啧两声，“没想到你这棵铁树万年不开花，一开花就这么惊天动地，就是为了那姑娘，宁愿复发严重也不愿意先治疗？”
夜正擎开着车，完全不理人。
祝毅就没想放过他，不依不饶的，“是不是啊，值不值啊？”
绿灯跳红，夜正擎猛地踩下刹车。
祝毅一时不妨，整个人往前冲了下再被安全带勒回来，疼得龇牙咧嘴。
夜正擎这才冷声道，“再说这些废话就滚下车。”
“行行行，你也就在我面前能，有本事在那姑娘——”
话未说完，接触到他想刀人的眼神，祝毅及时止住，“行，我不说了，反正有你求我的时候。”
夜正擎薄唇紧抿，祝毅反倒放松下来，慢悠悠的打开手机蓝牙，连接车载音响放歌。
车子伴随着音乐重新起步。
一首歌放完，换下一首歌的间隙，夜正擎按了关闭。
“哎，你心情不好关我歌干嘛？”祝毅不乐意了，重新打开。
夜正擎又重新关上。
两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就跟幼儿园没毕业似的，在车里比赛的你开我关，你关我开。
一来二去，祝毅无语了，更何况夜正擎还得注视着路况，这一不小心出意外都危险。
他认输了，“行了行了，不用你求，我主动说行吧。”
他叹了口气，主动开口道，“我已经帮你打电话问过我的老师，他说了，你这种情况几乎没有，但真想要找回变成他时的记忆，那也不是不可能，可以尝试一下。”
这一次，他再打开歌，夜正擎果然没再关。
下午在诊室里，他突然到访，祝毅原本以为他是来治病，谁知道夜正擎一开口，唯一的诉求吓了他一跳。
他不要求治好，只想要恢复病情复发时的记忆。
这话听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但他却古怪的执着，非要弄清楚那期间都发生了什么。
祝毅也是追问半天才知道跟一个姑娘有关，再问其他的又是半点都不肯透露了。
无奈，他只好为了夜正擎联系了远在国外的老师。
那边回复说虽然成功的几率很小，但可以试一试。
夜正擎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点了点。
他眉头紧锁，几分沉吟，没有问怎么尝试，而是道，“能不能尽快，越快越好。”
祝毅听歌的心情都没了，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有多难么，还要尽快？！治疗的过程也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你要是经过了第一次能忍住不哭，我就考虑要不要给你加快进度！”
夜正擎闻言，扫了他一眼，虽然没开口，但那意思很明显，根本就没将所谓的痛苦放在眼里。
祝毅翻了个白眼，认识这么多年，才知道夜正擎竟然是个恋爱脑。
等到了家，他连喊他喝一杯的兴致都没有，嘭的一声甩门就走了。
不过他要是开口，估计更气，因为夜正擎早就戒酒了。
……
顾晓初回了公寓。
今晚祁檬要在医院，让她回来休息，所以她不用再过去。
但是真躺着，反倒毫无睡意，一闭眼全是各种各样的画面，不出意外全是夜正擎的脸。
顾晓初索性爬起来，开始搞卫生。
将家里里里外外大扫除了好几遍，茶几上再也看不到一个指纹印，地板亮得能反射灯光。
她终于
停下，正准备去洗个澡，门突然被敲响了。
这个点，还有谁会来？
顾晓初拧眉，从猫眼往外看了看，看到张熟悉的脸，这才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许久未见的秦徵叶，从去临城前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算是失联最久的一次了。
但是之前隔三差五就这样，她也习惯了。
顾晓初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给他拿了拖鞋放在门口。
秦徵叶却没动，看了看拖鞋又看了看她，开口的语气有些奇怪，像是藏着憋闷，“这是特意只给我准备的拖鞋？”
“当然，除了你还能有谁？”顾晓初怔了怔，抿唇看向他，甚至有些踌躇。
是她过于敏感么，总觉得秦徵叶有些不对劲。
夜正擎认识他，难道还到他面前说了些什么，让他知道了些什么？
幸好秦徵叶只沉默了两秒，就闷着头一语不发的换了拖鞋，进来反手带上了门。
顾晓初愈发觉得他是在不高兴了，连向来的姐姐也不喊了。
她有些愧疚，也有意打破沉默，“不是给了你钥匙么，这次怎么没用？”
谁知秦徵叶听了，不但没消气，反而瞪了她一眼。
之后直接越过她，走到冰箱拿出
了一瓶冰水，灌了下去才道，“我忘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