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初!”夜正擎听不下去了,歇斯底里的喊。
顾晓初凉凉笑了笑,“酒后的产物而已,你还不信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点痕迹。”
“别说了,你别再说了。”夜正擎的眼睛红得像滴血,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
她那么残忍,没有半点留情,将他的心搅碎得彻彻底底。
在找到她之前,他以为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快要拥有她。
但她又亲手将他送去了地狱。
一滴泪悄声从眼角滑落,快的像是错觉。
夜正擎深深的看着她。
本来有无数话想说,这一刻全成了多余。
最后看她一眼,他缓缓阖了下眸,选择了转身离开。
高大的身影来的时候有多激动,走的时候就有多落寞,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神。
看着他一点点消失在眼前,顾晓初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吧嗒落了下来。
她一遍遍的擦,止不住,躲到了楼道里,终于肆无忌惮的哭了出来。
泪水是苦的,心也是苦的,怎么会这么苦呢。
眼泪沾湿了手里的诊疗单,也打湿了她的衣服,露出里面的一盒药。
诊室里,医生将药给她,告诉她这个阶段的宝宝可以使用药流,并且详细告诉了她药流的过程。
她以为她已经狠下了心。
可是听到医生嘴里的‘宝宝’,听到他在最后一天,会从一个小生命,变成一团红糊糊的血团从她的身体里排出。
那一刻,她竟
然犹豫了。
顾晓初低头,看了眼肚子。
那里平坦,看不出看点变化。
可她知道,有一个小生命还在那里好好的茁壮发展。
这是她做过的最勇敢的决定。
为了她的孩子,她勇敢这一次。
半个小时后,顾晓初从医院出来。
她的手里拎着个袋子,里面有养胃的食谱,还有孕期需要补充的一些维生素片和营养剂。
离开医院时,门口还热热闹闹,广场上某一块有一滩血迹,还有路人在那里讨论,似乎是前不久有人在这里打架斗殴,幸好没出人命。
她路过,没有在意,回了酒店。
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的药都拆开倒出来,换一个普通的没有包装的瓶子装起来。
之后将原来的包装袋都收起来,准备送去楼下扔掉。
刚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人正要敲门。
冷不丁门自己开了,再一看她,眼睛都瞪直了,牙齿漏风道,“卧槽,怎么是你!”
顾晓初也愣了愣。
仔细辨认了下这人肿的像个猪头的五官,勉强认出来了是谁。
她下意识将手上的塑料袋往后藏了藏,冷声道,“我还在想怎么是你呢,宁少,有什么事么?”
宁北因为惊讶张大了嘴,差点留了口水,忙吸溜了一口。
看到顾晓初,他是整个灵魂都抖了抖。
原本只是听到隔壁有动静,来了人,所以想要问下有没有剪刀,毕竟他包扎伤口要用到纱布。
谁能想到,住在他隔壁
的就是她。
宁北僵在那几秒,再开口,声音怪异的客气,“原来是、是顾小姐啊,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借把剪刀。这都能遇到,咱们真是有缘哈。”
顾晓初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套近乎。
以往遇到,他可没对她这么好脸色过。
忍着不耐,拒绝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剪刀。”
“没关系,没关系,我让人给我送来。”宁北咧着唇笑,往常英俊潇洒的笑容在现在的脸上,显得有些蠢。
顾晓初拧眉,“那你还有什么事么,没事我关门了。”
“没事,你关吧,你关。”宁北退后了一步,下意识看了眼她身后透明的袋子。
隐约是一袋子药,她刚才不是开门要出去么,怎么又不去了?
好奇,但什么有不敢问,宁北眼观鼻鼻观心的回去了。
留下顾晓初,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态度,只觉得他可能有病。
待了又半个小时,才出门把药盒子都扔了。
她哪里知道宁北是被揍出了阴影,而她就是让他挨揍的罪魁火舌,哪里还敢惹。
晚上宁北出门,去参加傅卿卿的生日party。
刚进门,吓了别人一跳。
有人怪叫一声,“我的天宁少,你这张脸是怎么了,摔了一跤刚好脸着地了么?”
其他人也看过来,有人忍不住嘎嘎笑出声。
“哎哟,你特么是宁北么,哈哈哈这是被谁揍了,跟哥哥们说一声,一定给你揍回去!”
“去去去!”宁北丢了大脸,烦躁
的将人都拂开。
哀怨的看了眼角落里的人,也不敢抱怨,吭哧吭哧的走到附近坐下。
夜正擎就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动作很慢,像是刻意控制着酒量。
他脸上惯常的面无表情,但今天有有些区别,格外的冷。
因此在宁北来之前,整个包厢气氛都格外的冷。
他来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