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娜仁托雅无语了，收粮那日她可是亲自跑到将军府，亲眼目睹了那些粮商是如何的疯狂。
八百文每石，这……
而直到如今，她也算看明白了李呈的套路，只能说是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中，简直难以置信。
西夏运粮？她根本就不信，甚至还为此特意去看望过周云衫，套了一番话之后，得知根本就是在配合李呈演戏，西夏怎么可能运粮来凉州。
那些所谓的粮袋，里面装的全都是塞了木棉的金银财物，而那些商人，也并非粮商，而是琉璃商，他们是赶过来看琉璃的。
至于漏出来的大米，那还需要解释么？
但不得不说，李呈此时让西夏琉璃商人演这么一场戏，效果是惊人的，那些粮商疯狂抛售，别说八百文一石，便是五百文，也是一样的结果。
李呈完全就是随心所欲，这个家伙，着实让她吃惊了一把。
“他果然变了……”
从吉姬的招亲大会，到现如今玩弄各地粮商缓解凉州粮食危机，此人的手段让她大开眼界。
这哪是什么不学无术啊，显然此人极为聪明，与她在京城所听闻的传言完全不是一码事。
“不可能，本公主绝不会看走眼，这一定是个巧合。”
对于娜仁托雅而言，她绝不会轻易承认李呈的优秀，毕竟可是她亲手毁掉的联姻。唯有李呈百无一用，才能证明她的眼光，才能说明她的决定并没有错。
可现如今，她自己都开始怀疑了，这种感觉真的十分难受。
“公主，他让粮商们去天上人间，会不会别有用意？”身边的护卫言道。
哪里需要他说，娜仁托雅岂能看不出来，没有用意才见鬼了。
“走，去天上人间。”
“可是，那地方……”
“西夏公主都去得，为何本公主去不得？”
娜仁托雅崇尚宁国文化，对进青楼这种事确实心有排斥。但是她来凉州的这段时间，古拉格乐都去过，周云衫也常去，心中早有松动。
她又何尝不想亲眼见识一下葬花吟究竟有何门道，更何况此次乃是为了探得李呈有何目的，自是心安理得。
“去天上人间！”
……
粮价降了，凉州城的老百姓们开心了，街上到处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城内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大街小巷充斥着小贩们的叫卖声，宛州那些来此做生意的，虽然琉璃大会结束了，但他们却并没有离开，依然每日热情满满，因为确实有的赚啊。
因为他们在，凉州城充满了生机，很多外地的游客也选择了留下。凉州城作为一座边境，但其和平的景象与气氛却是少有比拟，这让人十分惊讶。
尤其是一些文人学士，都有想过以凉州城为题材，影射天下。
娜仁托雅也是分外感慨，凉州城真是一天一个变化。她来得早，琉璃大会的消息刚刚放出的时候她就来了，而那时的凉州城死气沉沉，她无比嫌弃，甚至都不愿出门。
可这才过了多久，竟似像是换了个地方一样，简直不可思议。
这可比她们善土部看起来繁华，而且各处都在修建新的商铺与房屋，工人们干得如火如荼，再过几月，凉州城又会是何等光景。
这怎么可能呢，那家伙到底哪来那么多钱？难不成西夏一千五百万两白银送到位了？
西夏疯了？
娜仁托雅百思不得其解，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天上人间。
今日的天上人间被李呈包场，惹来众多不满。不过大家也都能理解，粮商们运粮来凉州，缓解了凉州的粮食危机，感谢他们那也是必然的。
当然了，虽说包场，但也是东家作东，有身份有地位或是有钱的人还是可以进去的，今日的天上人间，也无形之中提升了档次，就只有泥腿子们进不来。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氛围都与往日不同。
舞台上正演着天宫舞曲，宾客们摇头晃脑，静静欣赏，乐不可言。
娜仁托雅本来还以为这地方会让她不适，但来此一看，高雅得很嘛，而且也不乏女宾客，也就放下了心，找了个雅座坐下。
“嗯，什么味道？”
正欣赏舞曲呢，却突然飘来一阵淡淡的幽香，闻着十分怡人，娜仁托雅作为一名女子，立时便上了心。
这味道从未闻过，似乎是花香，但又说不上是什么花，非常奇特。
而其余的宾客也渐渐察觉到了，纷纷四顾，寻找着这香味的来源。尤其是一些花丛老手，这香味简直让他们迷醉，他们也是第一个发现来源的。
“是思思，思思她们身上的香味！”
第一批演天宫舞曲的有一部分外派了，而一些人气较高的则留了下来，作为天上人间的招牌。思思便是其中一位，人气也非常高，俨然已是凉州的大明星了。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盯住了舞台上的几名舞女，果不其然，香味似乎真是从她们身上飘散出来的。
娜仁托雅也坐不住了，如此芬芳怡人的香味，竟是香囊么？若真如此，她一定要购得几个回去，这对女人而言简直是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