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太太的阶级观念是不是太重了?张口闭口的乡下人,还有完没完了?
“老太太既然这么看不上,何必又来这里找不自在呢?您都一把年纪了,多找几个城里人没事儿聊聊天,瞧着也舒坦些,不是挺好的么?”姜稚月挂起职业笑容,淡淡的说道。
老太太直接被一噎“当谁愿意来你这破地方似的,连个像样的桌椅都没有,眼力劲也就在这么大点儿了。”
姜稚月想让人拿扫把将她赶出去,不等她实施这个想法的时候。那老太太就微叹一声,仿佛吃了多大的亏似的“罢了,我今日也不是来此提点你的,先说正事吧。”
姜稚月:我忍!
“时家的食谱在你这吧?”老太太开门见山,仔细的看着她的表情。
姜稚月一愣,什么菜谱?
老太太见她愣住,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哼道“那食谱是时家代代相传的宝贝,到了你们这一代,本应传给最小的儿子。只是老爷子突然的离开,等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食谱丢了。”
姜稚月皱眉,总算听明白了,这位老太太的意思是,她拿了时家丢失的菜谱?她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说道“那可真是可惜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好好让人看护才是,怎么就弄丢了呢?”
老太太心里拱火,犀利的眼神看向姜稚月“是啊,整个时家这么多人当宝贝似的供着那食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丢了呢?”,然后更加肯定的语气对着她说“除非,有人偷拿了!”
姜稚月自然的笑道“醉仙楼盛名在外,时家精通做吃食也不是什么秘密,有人起了觊觎之心,倒也正常。”
然后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以时家这么多年在县内的名声,定会对那菜谱保护的极好。若真有歹人觊觎,应当会落下不少把柄吧。老太太怎么没报关处置?”
老太太脸色极其难看,紧紧的看着姜稚月。只觉得此人嘴巴极严,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在这跟她装傻充愣。“哼,我倒是想报官。就怕有不孝儿孙骂我不念旧情,有哭哭啼啼的在我面前求饶。”
姜稚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家人偷的啊,此前听闻老爷子去世后,时老太太得了醉仙楼和时家诸多产业。莫不是时家大夫人怀恨在心,所以·····瞧我说什么呢,时家有老太太坐镇,时家大夫人定也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够了!”老太太是听不下去了,豁然起身“我不是来跟你耍嘴皮的,时家如何,也容不得你来污蔑!”拄着拐个,凶狠的看着姜稚月说道“那食谱是谁偷的,你们心知肚明。你告诉时云一,识相的就赶紧将食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念及祖孙情谊。”
十里香坊现在店里已经陆续来了不少客人了,刚开始说话就不顾忌,如今更是声音提高,挺直了脊背,义正言辞的。铺子不大,这下子店里的人全部都看过来,间隙还有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姜稚月脸色拉下来,冷生道“捉贼拿赃,老太太空口白天这么污蔑人,当真以为朝廷律例不存在么?”
“污蔑?我时家醉仙楼在县内谁人不知,用得着污蔑你一个小食肆娘子?若非那食谱乃我时家的家传之宝,就你这低贱的小破地方,我都不屑踏足。”老太太扬着下巴,那神色中的高傲和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
八卦吃瓜的食客听见老太太的话,心里也都不舒坦了。
“咦,你这老太太说话忒气人了,这西平街什么时候成了低贱的地儿了?县令夫人都乐意天天来,你倒是披上一身衣裳把自己当成诰命夫人了?”
“这是醉仙楼的老夫人啊,早就听说她为人跋扈,能说出这话,还真是不奇怪。”
“估摸着是气疯了口不择言吧,话说,姜东家真的偷了时家的食谱么?”
“一家人吵架,谁知道呢。我告诉你啊,这姜东家的夫婿,以前也是醉仙楼时家的人,当年啊·······”
老太太原先想的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也让旁观者去讨伐姜稚月,让她趁早交出时家食谱。可是没想到,这周围的蠢货,竟然盯着她一个口误说起来,她当是脸上就挂不住了。
偏生姜稚月不放过,她开门做生意,今日若是就这么含糊过去,怕是明日就要传出去他们家偷了食谱了。“老太太家传食谱丢了,确实该着急上火,但万万不该空口冤枉人。今日既然波及到我家,我少不得该帮着澄清几分,也好让老太太你心里有个章程。”
“我看,咱不如直接报官吧。老太太你且说说,那食谱上的字是何模样、眷写的还是原字体?叫什么名字?外封面是什么颜色?又是何时何地丢的?丢的时候身侧有何人?以及为何会怀疑到我家头上?”姜稚月眼神犀利的一步步追问着。
老太太顿住了,一双眼睛怨毒的看过去,久久的说不话来。她哪里知道什么食谱,又长什么样子?不过是根据自己女儿的推测,认定老爷子死的时候,有把什么东西给了时战罢了。
那老头子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防着自己,死之前曾数次的找时战说话。原先她是想着是对儿子的愧疚,便也是安抚自己不要多想。这也是最近几日听着大房的人说的头头是道,想来那老头子肯定是将最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