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中弹幕飞速刷过去一行行?????? 【我就觉得, 刚才他匆忙离开的样子不太对劲。】 【生病?什么病?严重吗?】 【应该不是感冒发烧一类的吧,否则以凌的性格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动画组是不是要放刀了。(突然警惕JPG)】 【我有预感他们好像要搞波大的。】 【不行,刀子哒咩,哒咩!!!】 弹幕的种种猜测层出不穷。 生病……? 姬野凌看起来和这个词语一点都不搭边。在留下过的所有印象中, 他令人记忆最深刻的一面, 应该是充满朝气与希望的, 仿佛可以驱散一切阴霾。 可现在,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从虚空中探出, 缓缓搅动拨弄命运,将姬野凌身上所有令人喜欢特质一点点剥落脱离,露出藏在缝合外壳之下的真实皮囊。 ——完完全全的另一幅模样。 汗珠顺着瘦削下额与紧绷的脖颈曲线滑落, 一滴滴砸落瓷砖地面上, 绽开小小水渍。 明显不对劲的异色瞳在昏暗中闪烁,猫一般牢牢锁住诸伏景光, 像是在打量与探寻, 又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希冀。 “严重吗?……” 诸伏景光关怀的话语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话说出口的瞬间,才意识到不妥, 自己其实并没有这个立场。 他和姬野凌的关系只是才认识不久,算不上相熟的陌生人。他又站在什么立场上说出这些话呢。 只是…… 只是诸伏景光总是觉得姬野凌很熟悉。这种熟悉感远远大于刚见面的陌生人之间的距离感。 “基因病。” 姬野凌一副完全没有打算隐瞒的坦荡神情。诸伏景光问了他就答了。 “先天性的。” 话语停顿一瞬,看着诸伏景光错愕的神情。姬野凌挑了挑眉,眼中划过一丝罕见的困惑。 “原来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认识Julep的话, 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诸伏景光的神情乍然一愣。他想起来这件事玫瑰是对他说过的。 在多年之前,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算的上一句朋友的时候。 “算了, 现在你知道了。” 姬野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率先转身离去。 天光从狭小气窗里映射进来, 晦暗不明, 无人说话, 二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踢踢踏踏,是空寂长廊上唯一的声音。 诸伏景光脑海里钟鸣一般反复回荡着刚才的对话。 ……基因病,先天性的…… ……我以为你认识哥哥的话,会从他那里知道…… 不,Julep以前确实说过。 “我有一种罕见病,所以更多时候只能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所以我的命很短。“ 说这话时, Julep坐在天台边缘,夜风呼啸卷起单薄衣摆,他伸出手臂,掌心向下,像是试图抓住身下夜里亮起的茫茫灯火。脸上的神情温柔又落寞,与刚才姬野凌的脸缓缓重合。 诸伏景光的眼睫微颤了一下。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他已经开始分不清了。 Julep命很短,是真的。 Julep出卖自己,是假的。 Julep杀了人,是真的。 他曾经说过的话里有多少是真相,又有多少是谎言。真相被包裹在谎言里,不经意的抛出,最终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构成缠绕成团的蛛网,再也理不清。 诸伏景光的脑海里思绪翻飞,怎么理也理不顺。这时他余光瞥到身侧的人突兀的停住脚步,身形微晃,眉头紧皱,不耐烦的低啧一声。 “知道了,交给你交给你。 “姬野凌低声嘟囔。 下一秒,领口被人猛地拽紧,一股力道从身前袭来,推搡的诸伏景光向后连退几步,一声闷响后,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的垂眸看去。拽住自己领口的的白暂手背上青筋暴起,姬野凌低垂着头,呼吸急促。 彼此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姬野凌呼吸时的炙热气息均匀喷洒在他的锁骨上。 近到他们现在的动作如同一个并不标准的怪异拥抱。 走廊里很安静,静到能隐约听见不远处办公室里你来我往此起彼伏的争论声,房间里不知道谁在问“那两个人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隔着一堵墙的距离,没有人想到走廊上正在发生的事。 姬野凌抽空扫了一眼弹幕。 【我的心情be like :大起大落。】 【墙……墙咚?会玩还是你们会玩(赞叹)】 【没有(棒读)顶多算是堵墙角。】 【hiro :猫猫困惑,猫猫歪头】 【景光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第一次见面的同事堵墙角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才hiro毫无防备的惊愕脸我笑死了。】 【怎么都在哈哈哈啊,只有我觉得凌有点不对劲吗?】 【我感觉他的动作有点奇怪违和,他刚才是不是还在自言自语。】 【说不上来,感觉有点点奇怪。】 姬野凌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一眨不眨的与诸伏景光对视。眼中的灿金色像是融进了绚丽又不合时宜的日光,妖异而明亮。 “你刚才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与之前略显粗暴与烦躁的动作截然不同,优雅又轻柔。 像是一只高傲的猫目不斜视的从身边溜过,只用最柔软的尾巴蹭了蹭他的裤角。 “收起那些没用的想法,应该不用我提醒你。” “Julep是错的,他杀了人,他不需要你的同情。“ 轻柔嗓音吐出毫不留情的冰冷话语,温和的表象下俨然藏着一把刀。 “你要记住这一点。你不需要对他感到抱歉。” 最后一句,姬野凌放缓了语速,想要说服什么似的,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下一秒,揪住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