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过后,日子似乎过得格外快。
苏婉清整日窝在房中,只做两件事——看话本和写话本。
看话本是为了摸清当下的市场风向,了解现在的人喜欢什么样的故事,这些话本都是怎么写的。
她心里早有盘算,女子在家中的地位,特别是那些为生存苦苦挣扎的底层女子,对于其她们而言,只需为她们提供合适的营生岗位,让她们能赚钱养家,当她们在家庭经济中的分量增加后,话语权自然会逐渐加重。
至于那些家境优渥的千金小姐,平日里打发时间的方式无外乎是琴棋书画,再就是看看话本。
在诸多影响人思维的方式中,看书有着潜移默化的强大力量。
文化侵略便是一个有力的例证,它能如温水煮青蛙般,悄无声息地改变一个群体的思想观念,使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接受新的价值取向,其影响之深远、危害之巨大不容小觑。
苏婉清耐着性子看完了当下市场上最流行的五个话本后,便没了耐心。
这些话本内容大多千篇一律,不是千金大小姐爱上有才却穷苦的书生,然后抛弃一切与之私奔,就是在家苦等书生高中。
对于那些看话本容易代入角色的人来说,这体验着实不佳。
苏婉清实在想不明白,千金大小姐,为何非要钟情于一个只会写诗的酸腐书生呢?
是豪门精心培养的子弟拿不出手,还是小姐自小没吃过苦,就是想过下苦日子,没苦硬吃?
说白了,这些内容全是那些爱做梦的酸腐秀才的意淫罢了。
可偏偏有不少女子,从小看多了这些故事后,竟真的做梦都想拥有一份这样的爱情。
在简单研究了这些人写话本的套路之后,苏婉清终于拿起了笔。
因为是第一次写话本他修修改改了好长时间反正大概就是说到终于在元宵之前将话本写完了
苏婉清首次写话本,自是格外用心,修修改改许久,总算赶在元宵佳节前夕大功告成。
元宵佳节,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苏婉清又被惠和拉着出门游玩。
大街小巷人山人海,花灯如昼,五彩斑斓的光芒交相辉映。街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精巧的花灯,有活灵活现的动物造型,似要从灯上跃下;有娇艳欲滴的花卉模样,仿佛能闻到阵阵花香;还有那神话传说里的人物灯,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开口讲述古老的故事。灯谜纸条在风中轻轻摇曳,引得众人纷纷驻足猜谜,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钟雁嘉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九皇子紧张得如同守护稀世珍宝一般,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她,此次竟破天荒地没有来凑这热闹。
苏婉清和惠和在一盏精美的花灯前停住了脚步,那花灯上的灯谜有些难度,两人正冥思苦想。
这时,一个男生主动上前帮忙,轻声说出了谜底,是个“妙”字。
惠和高兴地转头道谢,却在看清来人后,脸色一沉,低声道:“晦气。”
原来是杨恩昱和杨若溪兄妹俩。
苏婉清倒是保持着礼貌,朝杨恩昱微微欠身:“多谢杨世子。”
说完便拉着惠和准备离开。杨恩昱却拿着那盏漂亮的花灯追了上来:“婉清妹妹,这灯是你看中的,我不过是帮了点小忙,就送给你吧。”
惠和气得小脸涨红,她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分寸的人,他都已经和阿清姐姐订婚了,还来纠缠苏婉清。
眼见惠和就要发作,苏婉清轻轻拉住她的手,然后看向杨恩昱,微笑着说:“杨世子只是想让我帮忙给二姐姐送去,对吧?”
杨恩昱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次日清晨,苏婉清尚在睡梦中,便被外面丫鬟们的惊呼声吵醒。“这是谁啊?怎么这么多灯笼啊!”
丫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进屋内。苏婉清迷糊地问了句:“怎么啦?”
立夏急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小姐,昨夜不知是谁送来好多花灯。今儿一早,奴婢们出门,就瞧见屋檐下摆满了,个个漂亮得紧,可谁也不知这些灯从何而来,真是奇怪。小姐,咱们院子莫不是进贼了?可这贼人不偷东西,反倒放这些东西,太蹊跷了。”
苏婉清听后,心中似有所悟。在立夏伺候下穿戴好衣物后,她来到屋檐下。只见那些花灯全是兔子灯,一只只兔子活灵活现,或蹦或跃,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卖萌,或竖着长耳朵警惕张望,精巧无比。
苏婉清裹紧披风,不知为何,心间泛起一丝甜意。
立夏在旁担忧道:“小姐,咱们要不要报官?这人这次送灯,下次保不准要干出什么坏事。”
苏婉清嗔怪道:“不必,这是我弄的,让下人们别大惊小怪。”
立夏瞪大了眼睛:“小姐弄的?”
我怎么没瞧见?
这个春节,段晏舟的大名在整个京城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传言他被锦湘楼的花魁迷得神魂颠倒,整日几乎都在锦湘楼中流连忘返,整日地守在花魁房中,使得许多原本想要一睹花魁风采的人都只能败兴而归。
昨日惠和提到他还颇有些气愤:“九舅舅都偷偷劝他,把人直接带回去,在外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