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亦莫名皱起了眉头。
鹿攸宁以为自己说错，疑惑地看他，“大师姐还有别的深意？”
姬天亦摇头，“你全部说中。”
鹿攸宁无语地瞪他一眼，心道那你皱什么眉？搞得人心慌慌的。
水千凡在边上笑，“师父是嫉妒你。”
“瞎说。”
姬天亦才不会承认，他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嫉妒。
跟着殷书笔七八百年，日常看她处理各类事务。讲真他很努力地在学，自我感觉每天都有进步一丢丢。
但是殷书笔说，把归陌兮叫去月明宗的时候，他竟然傻兮兮地反对，说陌兮去了月明宗，谁来收拾班禹兮。
出于礼貌，殷书笔没有拿白眼球看他。
而是好好地解释了一通。
不仅归陌兮，渡灵宗还有一个厉害的剑修--徐寻南。
为防止巫神殿撬墙角，殷书笔把他派去明家镇场。到时候，也会有不在场的证人。
“那让谁来干？”他傻傻地问，之后眼睛突地一亮，“让姜五和邹丘（七长老）去干。”
“他俩也不行，到时一起去月明宗。”
殷书笔淡定，“让三小只去干，你和小师妹讲，尽量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万一抓到，也没事，她会想办法撇清。
“大师姐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了。”
姬天亦还是看着鹿攸宁，“最好是连壳子带内里一起干掉，退一步，只是毁了缪天宇的身体，也能够接受。但是有一条，绝对不能让人发现是咱们下的手。”
鹿攸宁已经猜出内容。
没等她说话，姬天亦演技颇高地叹一声。
“风雨飘摇，生死存亡啊。”
鹿攸宁皱起眉，脑回路不停地转啊转。
缪天宇这么容易就被巫神殿的人搞定，说明他实力不强，至少精神力不行。
小秘境里，她与班禹兴交过手，这一个的实力也就那样，没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两个不行的凑一起，不会变成行。
所以，好好谋划一番，干掉他是可以实现的。
难的是掩人耳目。
“给几天的时间？”她问。
姬天亦没想到她真的敢接。
“从现在开始算，是五日。如果干不完，月明宗那边还能拖上两三日。”
“所以最多是八日。”
“对。”
“行，这活我们四个接了。”
鹿攸宁突然就不紧张了，勾起唇，笑眯眯地说，“二师兄是丹修，留在宗门给咱们准备丹药，三师姐器修也不用出马，不过针对这次的任务，要拿些好东西出来。”
屠进注意到她说的是“四个人”接了，同时排除了冯元驹和水千凡。
所以是算上他了。
刚开始他没听懂“壳子是缪天宇，内里换成了班禹兴”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这两人他是知道的。
是符星宗的前后两任宗主。
听着听着，他感觉自己懂了，又实在匪夷所思。
而这伙人，打算悄无声息，不留痕迹地干掉“缪天宇”。
问题他还坐在符星宗宗主的位置上。
还不能让人知道是谁干的？
这活，干得下来？
屠进疑虑重重。
如果他不是亲眼看到，鹿攸宁放弃与妖罡血契，引天雷炸它的过程。
这个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伙人要拿他顶锅。
但是他见过了，回去和元觅讲。
两口子一致认为，渡灵宗的这个亲传小师妹，思路清晰，是有大格局的人。
“跟着好好干，她不会害你。”
这是元觅的原话，屠进也是认可的。
所以，当姬天亦的目光投注过来，小心地问，“你……愿意去吗？”
大殿里有一瞬的静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过去。
屠进想好了。
唇角拉平一些，他点头，“收了钱，我与雇主就是一伙的。雇主去哪里，我也会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