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半刻钟，殷书笔才算出现。
还是雍容的姿态，毕竟是做过强势太后的人，天大的事情落到面前，也难以让她动一下眉毛。
“哟，元婴了。”
第一句也是这个。
这回鹿攸宁懂事，不等她问，就把前因后果交代一遍，而且因为之前讲过，这一遍讲得格外流畅。最后强调，破境挨雷劈的时候，可以修炼。
以及有可能的副作用。
殷书笔听得有趣，与水千凡不同，她的关注点不在境界提升，她关心古魔的性质。
这个鹿攸宁哪里知道，只能强调龙傲地是一只爱好和平的好古魔，没有参加过魔仙大战，另外在魔仙大战结束之前，就被天道给劈死了。
还有就是，跟他们混一起这些日子，不仅没有害过他们，还帮助晏岢与芮俊打平，帮她挡住巫珝的音攻，以及提升境界。
“当时我们也不知道大师兄会来救，只能破境，找天雷帮忙劈了那个小秘境。”
殷书笔若有所思，最后点头，“最近没空，等忙完了这一段，我找他谈谈。”
果然是领导，这气势绝对可以的。
龙傲地当然有听到，作为一只爱好和平，以及自由的古魔，他对天道不敬，也不想被领导谈话。
但……小师妹实在是有趣。
离开渡灵宗，他怕再也找不到这么有趣的人。
要不，忍忍？
他思想斗争着。
殷书笔与归陌兮谈起了正事，鹿攸宁旁听。
“本来今天我想去长云城的，但是巫玄找了中间人，约我谈谈。”
“中间人？谁？”归陌兮问。
殷书笔笑笑，朝鹿攸宁看一眼，“你们肯定想不到，是梁有仓的梁掌柜。他大概被巫玄捏了把柄，满脸愁苦地过来，让我给他一个面子，见一见巫玄。”
“你答应了？”
“见面的地点在渡灵宗，我有什么不敢答应的。”
“会不会是声东击西？”
“我猜他们在雪松山谷受了挫折，知道后面就算行动，也捞不到好处，想缓一缓。”
殷书笔冷冷一笑，“昨晚我盘算过，他们可能控制了几个世家，还策反了丹云宗。刚才我收到消息，趁凌之双不在宗门，云嵘发难，拿到了丹云令。”
她不知道的是，丹云令又被萧汲拿下了。
事实上，巫玄这边计划等云嵘得手之后，观战室内的几个世家起来闹事。云嵘可以趁乱放毒，争取放倒萧汲。
至少也要抓到石沭和缪天宇，用于威胁落器宗和符星宗。
但是萧汲突如其来的动作，打乱了布局。使得后面的一整个系列的事情都没办法进行。
另外归陌兮带着鹿攸宁离开雪松山谷，殷书笔这头明显会有防备。
万圣城那边也有些纠葛。
总之事情做不下去，只能缓缓再说。
找殷书笔谈判，算是二套方案。
大佬们谈话，鹿攸宁当然不敢插话。但是她脑子一直在转，想不通巫神殿这伙人在打什么主意？
唤醒湮灭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干了？
他们可以不干吗？
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引起了殷书笔的注意，“小师妹，谈谈你的看法。”
鹿攸宁眨眨眼，说了一句比较莫名的话，“反派从良，总归让人不大放心。”
殷书笔和归陌兮却都听懂了。
皆是莞尔。
殷书笔点头，“之前给我的书信里，巫神殿要成立巫神宗，加入大宗门的行列，希望得到渡灵宗的承认，交换条件是以后不会再去人界。我总觉得最后一句话里含了什么圈套。”
“巫神殿为什么非对小师妹下手？”
归陌兮想不通的是这个，“之前，可以认为他们想把怨灵转到小师妹的身上，潜入渡灵宗内部。现在又是为什么，活的不行，死的也要。”
殷书笔端详起了鹿攸宁，“说起来是五灵根，境界却可以上得这么快，你身上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吗？”
鹿攸宁被她看得发毛，“大师姐我真的是嗑药嗑上去的，鼻血流了一大桶呢。”
殷书笔笑起来，“我答应跟他们谈。梁有仓是你的风水宝地，一起去吧。”